塔小姆

《Light Up the Sky》(一) (A英/BANANA FISH/甜文)

*这篇保证HE

*没有文笔，没有情节

*OOC请注意，崩出天际的亚修请注意，不喜勿入

*每天都在盼着太太们喂我吃糖

*我好寂寞，希望大家能留言陪我聊聊 T T

Light Up the Sky

 

 

(一)

 

 

雨点敲在玻璃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冰冷而尖锐，英二就是被这富有节奏的雨声唤醒的。

他茫然睁开眼，枕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整，英二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冉冉的雨雾为纽约的雨夜增添了几分迷离，无边无际的夜空中没有一丝光彩，没有半点星光，阴霾越积越重，彷佛要压垮整个世界。

英二在客厅找到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的亚修，后者随即抬头，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没有理会他的逐客令，英二坐到他身边。

即使亚修不说，他也知道他是被恶梦惊醒的，而最近他做恶梦的次数越来越频密。

不知不觉间，英二待在美国已经有五年了。

一旦陷身黑道，便注定要跟数不清的利害冲突，无止尽的仇杀扯上关系。即使原凶帝诺死去，亚修的周围依然纷争不断，但凭着过人的才能和领导力，加上有肯和辛舒霖的协助，他渐渐建立出庞大的势力，过的仍然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却已经比两人初遇时安稳得多。

当然英二不愿意用「安稳」形容这种生活，他比谁都更了解亚修，冷酷无情的武装下是一颗柔软脆弱的心。亚修每次举枪杀人，都会逐点扼杀自己的灵魂，他已经不想让亚修这样下去了。他想让亚修放下枪，过上一个真正安稳的人生，不需要担心被杀，也不用为了自卫杀人。

自从三年前说服亚修一起到日本生活失败后，英二就没有再提起到日本的事。他知道亚修要从泥淖中脱身并不是易事，可是以亚修的头脑，一定有办法可以脱离眼前的生活，而亚修并不是不想脱离，而是脱离不了，他彷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抓住了，无法前进一步。

感觉到覆在手背上的温暖掌心，亚修吁了口气，「快回房睡觉。」

只要睡着便会被恶梦所扰，这几夜连英二都受他连累，无法安睡，不得已他只好在英二睡着后离开房间。

「那你呢？」英二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等会过去。」

「那我也等会再过去。」

亚修转头看着英二的侧脸，半晌投降地叹了口气，「好吧，一起过去。」

英二露出满意的笑容，拉着亚修躺回床上。过了一会，他看着眼神清明，毫无睡意的亚修，半开玩笑地道﹕「要我唱摇篮曲吗？」

「算了，日语摇篮曲我听不懂。」亚修敬谢不敏地撇了撇唇，「倒是，小时候睡不着，哥哥都会给我讲故事。」

「那英二哥哥也给你讲故事吧。」英二笑着摸了摸亚修的发，换上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我哥读过很多书，我也不期待你能讲故事，你就说说自己的事吧。」亚修闭了闭眼，享受着那只温柔的手在发间穿梭的感觉。

英二愣了愣，「我的事吗？没什么好说的。」

跟亚修的经历相比，他的人生只能用「平淡无趣」来概括，没有值得一提的亮点，不过既然亚修想听，他搜索枯肠，尝试在平凡的人生中找出没那么平凡的经历。

「我想知道。」亚修睁眼看着英二，语气认真。

细想起来，自从英二决心待在他身边起，就没再提起日本的家人。这是英二体贴他的方式，要是提起家人，难免会让他感到愧疚，但英二并不知道，只要是有关于他，即使是点点滴滴的细微末节，对他来说也是无可取代的宝物。他可以透过这些自己无法经历的琐事，去感受日本这地方，还有奥村家是如何孕育出像英二这么温暖的人。

「嗯……那就说说我和伊部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在我高二那一年，接到伊部先生的电话，他说在电视上看到高中运动会的撑竿跳决赛，想以我为模特儿进行摄影。当时也有田径杂志定期来采访，但没有人像伊部先生那样，拜托我的时候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听见他的声音那刻我就在想，要选模特儿不是选冠军更好吗？这一定是个怪人，不然怎么会为了拍我的照片，大老远从东京跑来出云……」想到两人见面的第一天，紧张地拍照的伊部，还有在镜头前僵硬得差点跳不起来的自己，英二忍不住笑了起来。

「才不奇怪呢。」

在亚修看来，伊部已经相当有定力了。

只要闭上双眼，他就可以回想起英二无畏无惧，用一根生锈水管纵身一跃的画面。

那一刻亚修甚至听不见追兵的呼喝声，视线无法从滞留在半空中的黑发少年身上移开。黑发少年轻松越过了他以为无法逾越的高墙，璀璨的阳光照在少年身上，泛起点点金光，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他彷佛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鸟，任谁都无法阻拦他奔往自由。

一直被困在牢笼里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天空原来这么辽阔。

说不定早在那一刻，他就把心赔进去了。

「……后来妈妈邀请伊部先生来我家住，家里除了我就只有外婆妈妈和妹妹，坦白说，伊部先生答应住进来，我真的松了口气……」

说到一半，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英二停顿了下，缓缓绽出笑容。他转身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将沉沉睡去的亚修紧紧搂进怀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忧色。

你在做什么恶梦呢？是我不知道的童年惨痛遭遇，抑或是残酷血腥的景象，还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苦难？

不管你的恶梦里有什么，我都要守护你，守护比谁都更善良的你。

 

 

听见叮当的门铃声，专注地坐在电腦前的英二吓得手一抖，手忙脚乱地把鼠标移到搜寻栏上。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连串兴奋的吠叫声，英二重重吁了口气，把输入了的「PTSD」删除，关掉电腦，才起身离开房间。

亚修在玄关脱下鞋，弯身轻抚猛摇着尾巴的小狗的头，才走进客厅。

英二忍住轻抚胸口的冲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帮他绊住亚修的小伙伴，决定明天要买最高级的狗粮报答巴迪。

「亚修，你回来了。」英二笑着说。

「哥哥在做什么？」亚修看向表情诡异的英二。

「我在收拾。」英二无法直视亚修锐利的目光，心虚地转身走进厨房，「我去准备晚饭。」

要是再来几次，他的心脏一定受不了。刚刚稍微查了下，网络上的资源不够齐备，看来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这时候他难免羡慕亚修一目十行的能力，要是他有亚修一半的本事，就可以更快找出有用的数据。

英二边思考边把饭菜端到餐桌上，亚修已经把狗粮倒进碗里，笑着招呼巴迪来吃。

这么一看，完全看不出他昨晚被恶梦折腾得憔悴无比的痕迹，看来遇上任何打击都要立即消化克服已经成为亚修的本能，即使这些伤害超乎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此坚强的精神力让他历经万千折磨都能活下来，但因为无法适时发泄，以致这些伤疤在他心底越积越深，也许连他自己都一无所觉。

英二的心一阵揪痛，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某天亚修会承受不住这些精神压力，毫无预警地倒下。

「下周巴迪要打预防针，那天我会让波兹送它过去。」亚修吃了口饭，看着脸上写着心不在焉，几乎把筷子送到鼻子上的英二，挑了挑眉问﹕「你有在听吗？」

「当然有﹗」英二勉强定了定神，叹道﹕「又要给波兹添麻烦了。」

「没关系，那家伙不会在意的，你下次做些他喜欢的菜就行。」亚修若无其事地道。

英二看着几乎把头塞进碗子里，愉快吃啃狗粮的巴迪，心思不禁飘到半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夜里下着瓢泼大雨，他和亚修共撑一把伞，视野被雨幕所模糊，沙沙的雨声让他们几乎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听见了从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里传来的汪汪声。

亚修啧啧称奇，连受过特殊训练的他也听不到的微弱声音，竟然被英二听到了。

后来英二肯定地说那是缘分，亚修笑着说哥哥对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还真是深信不疑。

亚修并不意外英二能注意到小狗的呼救声，因为英二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准确地捕捉到他发出的求救信号，以毫不保留的温柔回应了他的呼救。

英二从垃箱里抱出小狗时，小狗已经一动不动，剩下微弱的呼吸。他当机立断脱下大衣包裹住小狗冰冷的身体，两人急忙驾车到最近的动物医院，等了几个小时，听见医生说小狗没有生命危险，英二才松了口气。

英二为了救小狗而弄得一身狼狈，几乎浑身湿透，亚修脱下长大衣为他披上，「回去吧。你需要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

比起自己会不会感冒，英二更加担心这只小狗。等它好了，又回到街上，说不定又会生病，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送它到动物医院。

英二点点头，担忧又恋恋不舍地轻抚小狗的身体，迟迟未迈开脚步，亚修见状搭着他的肩问﹕「要养它吗？」

英二愕然抬头看着亚修，他想过很多帮助这只小狗的方法，但带他回家从来不在选项里。

亚修从不提外面的事，他对于帮派的势力和纷争一无所知，但从亚修仍然不让他独自出门这点看来，危险性仍然是存在的。他本身已经是亚修的负担，不想再为长期身处危险里的亚修制造更多麻烦。

英二没有把顾虑说出来，但亚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平淡的口吻道﹕「一只狗我还养得起，哥哥不用担心。波兹和康谷也喜欢狗，这只狗可以当成是波兹在养，平常让他们带它去散步，他们会很乐意，也不会给我造成负担，这么说你可以放心了？」

待在美国的这几年间，英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高级公寓里度过，一般的二十四岁青年在肆意玩乐，挥霍青春的时候，英二只能待在冷清的公寓等他回去。曾经被剥夺自由的他理解这种感受，却不得不狠下心让他的伴侣忍受这分寂寞。他无法承受丝毫失去英二的风险，也无法甩开英二向他伸出的手。

日本才是最适合英二生活的地方，英二的亲人也在那里，要是无法放手让英二离去，他就该脱离这种生活，随英二到日本去。

可是，他真的可以去日本吗？

他把空出来的时间都拿来陪英二，但还是不足够的，就算英二没有半句怨言，他也明白这种生活有多难熬。如果这只狗可以为英二稍微排遣寂寞，一点点的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英二没想到亚修这么快便想好解决方案，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他还在犹豫的时候，亚修已过去跟医生说明天会再来看小狗，等小狗好了会接他回家。

交待完毕，亚修不容拒绝地搂着英二的肩，带他离开动物医院。

直到回到公寓，英二才张开嘴，亚修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揉了揉他的发，笑道﹕「如果要说抱歉，我已经听腻了。哥哥还是快洗澡换衣服，要是你生病了谁来照顾小狗？」

英二脸上绽出一抹笑，紧紧拥抱了亚修一下，在亚修耳边说了句谢谢，转身走进浴室。

当亚修听见从浴室里传来的轻快哼歌声，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柔和的笑。

笨蛋，谁才是该道谢的人？

把巴迪带回家的时候，它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后来在英二耐心的喂养下越长越胖，也变得健康起来。

「怎么又在发呆了？」

亚修带着疑惑的声音从餐桌的另一边传来，把英二从回忆拉回现实。

英二还没回过神来，亚修已经来到他身旁，摸了摸他的额，皱眉道﹕「哥哥今天怪怪的，该不会生病了吧？」

英二摇摇头，推开了亚修的手，「我没有生病﹗刚刚说到哪里了？」

「我说当初就该养猫，猫不用散步，也不用人陪。」

英二拍了拍亚修的头，扬起一抹笑，「我家有一只坏脾气的小猫，可不敢再领养别的猫了。」

从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拿他的外号来开玩笑，亚修倒也不生气，拉起英二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我亲爱的饲主，不知道今晚你打算怎么投喂我呢？」

没想到取笑亚修不成，还反过来被撩了一把，英二脸上一热，急忙抽回手，把话题带开﹕「明天我约了辛一起吃饭。」

「明天我抽不出时间陪你……」

不等亚修说完，英二已经截断了他，「没关系，你忙你的。」

「我让波兹和康谷陪你去。」亚修接着道。

「辛说会负责我的安全﹗」

英二急得口不择言，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到了这地步也只能祈祷辛舒霖能配合他。

他似乎表现得过于激动，从亚修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没有在怀疑，半晌他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

「别靠近中国城就没问题。」

TBC

为了写这篇又特地重看”FLY BOY IN THE SKY”，这才发现我一直把外婆误当成奶奶，请英二的外婆和奶奶原谅我 TT

自从看了光之庭，就一直脑补亚修和英二一起养巴迪的画面，于是让巴迪穿越回来，还强行把他跟当时只能一个人待在家里的寂寞英二联系上，我也真的太狗血了。

这篇于我而言也是甜文，就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了，但结局一定是美好的，预计1.5W内填完。

感谢大家来看，爱你们!!

另有10篇小甜饼，不嫌弃的亲请戳合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