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生贺】《咫尺之念》(A英/BANANA FISH/甜文)
亲爱的小金鱼生日快乐!! ╰(*´︶`*)╯♡ @AmandaMCai
祝你健康快乐,心想事成,天天有粮吃!!
送上渣文一篇,希望你不要嫌弃,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YY陪我磕CP,听我倾吐心事,最喜欢温柔的小金鱼了ヾ(*´▽'*)ノ
咫尺之念
英二从睡梦中惊醒,视线对上落地玻璃窗,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无星无月,彷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他茫然坐起身,看向另一张床,床上空无一人,早上才换过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连一道折痕都找不到。
他下意识揪紧被子,抬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撑起疲惫的身躯慢慢走出房间。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二时,客厅里空无一人,趿拉拖鞋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造成了刺耳的回音。
唯有他留下的那盏小枱灯,在静夜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英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膝,静静看着紧闭的大门,直到挂钟的时针指向三点,才在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倒了杯水,把药吞下。
英二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很熟悉,那是金发少年的故乡,阳光灿烂但风很大,脚下是柔软的青草。
金发少年耐心地教他打枪,他却是枪枪落空。
差劲的枪法被取笑了一番,英二鼓起腮帮子看着少年轻松一枪击碎酒瓶。
突然画面一转,无数个身穿黑西装的人现身,把他和金发少年团团围住,纷纷举枪指向少年。
金发少年反应极快地举起枪,砰砰的声响不绝于耳,有几个敌人倒地,而少年的子弹也用尽了,英二慌乱不已,却彷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捆绑住,动弹不得。
他看见围堵住金发少年的人齐齐扣下板机,不禁惊呼出声——
「亚修——」
忽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把他从恐惧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他睁开眼,重重喘着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向床边,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片刻失神。
金发少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灿烂的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肆意地泼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立体分明的五官,一头金发闪着点点光芒,竟比平常更要耀眼些。此刻他半垂着眸,平常教人不敢逼视的锐利眸光被藏了起来,在一片温暖的晨光中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柔软。
英二呆呆看着金发少年良久,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才确定这不是梦,不由吁了口气,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就算英二不说,那声无助的呼喊已经足以让亚修猜到梦的内容,他看着对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灿烂的笑容,顿了顿,没有多问什么,伸手往他额上一探,那灼烫的触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从盆里取出湿毛巾,覆在英二额上,对上英二迷茫的眼神,低声道﹕「你发烧了。」
英二轻轻嗯了一声,几天前他察觉到自己感冒了,吃了几天药,却不见好转,此刻听亚修说自己发烧了,他并不意外,也不怎么关心。
对他来说,亚修能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微皱着眉的金发少年,英二想到那个梦,有点担心地问﹕「亚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受伤吧?」
这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吗?
听见少年沙哑的声音,亚修又是直皱眉,淡淡回答﹕「早上回来的,我没事。」
他进屋的时候,在客厅桌上发现一盒所剩无几的感冒药,可见这笨蛋生病已不是一两天的事。
「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会立即回来的。」
想到身体不适的黑发少年这几天都是一个人撑着,再难受也没人陪在身边,还有他在梦里无助地叫喊的一幕,亚修胸口一阵刺痛。他在枪林弹雨中尚且来去自如,却偏偏无法让身边的人安心,英二明明没必要独自承受这一切,却不愿意依赖他。那些在少年时期拼命学习的求生技能,在英二身上偏偏派不上用场,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
亚修本想质问英二,看见他格外脆弱的模样,又忍下来了,虽然已尽量放缓了语气,还是掩不住那股呼之欲出的责备之意。
「比起你受过的伤,发烧算得上什么﹗」见亚修一脸不赞同,英二示意他弯身,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瓜,笑道﹕「你在外面一定忙不过来,我不能为你分忧,怎么可以反过来让你担心呢?」
亚修无法理解英二的逻辑,在他这里从来没有比眼前人更重要的事。就算明天科西嘉黑手党瓦解,帝诺死在他枪下,从此海阔天空任他高飞,要是失去了眼前人,这一切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可以,他想带少年远离血腥和杀戳,每天和少年在一起,拌拌嘴打打闹闹,他会吐槽纳豆有多难吃,少年会为如何叫他起床而苦恼不已。也许生活上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但只要对方在身边,他们都会笑着面对。
然而他身处的世界危机四伏,只要他一放松戒备,说不定转眼便是他无法承受的结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人类有多脆弱,他不怕死,却害怕再次失去亲友,更别说眼前这位在他心里不仅仅是亲友。
他想反驳英二的话,想要安抚身体不适的他,然而面对眼里尽是掩不住的不安,却又舍不得给他添麻烦的黑发少年,这些话语都显得格外苍白。
少年对他而言是无可取代的光,可他对少年来说也许只是一场灾难。
要是没有遇上他,少年就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连生病都诸多顾虑,就像一只折翼的鸟,只能日复一日,孤单地等待他的归来。
理智告诉他,他该远离少年,该让少年回自己的国家,这就彼此而言就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哪怕要下地狱,哪怕要折去这人的翅膀,他也无法放手。
亚修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还是无法狠下心责备病中的少年,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轻捏了下对方软乎乎的脸颊,哼了一声,「你现在就够让我担心了。」
英二不敢抗议,只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亚修递给他一杯水,让他服药,又为他换了一条毛巾,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英二眨了眨眼,「吃了药自然就会退烧,你不用担心,快去休息吧。」
亚修已有几天未归,英二猜他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还要照顾他,就算他体力再好,还是需要休息的。
「病人才需要休息。」
英二还想说话,亚修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容反驳地说﹕「等你睡了我再睡。」
英二无奈地闭上眼睛,本以为刚睡醒会很难入睡,没想到听着金发少年平稳规律的呼吸声,他很快便沉入梦乡。
亚修把厚重的窗帘拉上,站在床边凝视英二恬静的睡容良久,目光一遍又一遍临摹他的轮廓,最后定定地落在他微抿的唇上。
他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当修长的指尖快要碰触到少年饱满柔软的唇瓣,睡不安稳的少年忽然皱了皱眉,亚修伸出的手在空中凝滞了一瞬,才拉起被子,仔细为少年盖好。
英二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亚修见他醒来,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睡了一觉,头昏脑胀的症状反而更严重,英二连开口说话都嗓子疼,他咳嗽了几声,勉强笑了笑,「嗯,好点了。」
亚修从少年闪躲的眼神看出对方没说实话,他俯身靠近少年,用额轻碰他的额,「还是很烫。」
何止是烫,当那张俊脸在面前放大,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肌肤,英二浑身僵住,险些以为自己的脸要着火了。
他看着亚修拿出体温计,急忙拉起被子盖住发烫的脸,偷偷捂着胸口,生怕被对方听见自己急剧的心跳声。
亚修一把拉下被子,为他量体温,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脸怎么这么红?很难受吗?」
「房间开了暖气,有点热……」
英二胡乱找了个借口,不敢指望能瞒过心思敏锐的亚修,幸好亚修此刻全心关注着他的病情,并没有看穿他拙劣的伪装。
亚修摸了摸他的手,「你的手好凉,还是开着吧。」
量过体温后,亚修盯着体温计好一会,眸色微沉,转身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亚修回到房间,递给英二一杯水,「我煮了蔬菜汤,等你饿了再喝。」
在日本的时候,每次感冒妈妈都会为自己煮粥,没想到在美国会有人为自己煮汤,还是个几乎不进厨房的人,不管这汤能不能入口,也足以让英二感动了。
他越想越高兴,又笑了起来。
亚修又摸上他的额,担心这孩子越病越傻,「笑什么?」
「我每次生病,妈妈都会煮粥给我吃,我忽然觉得你很像我妈。」
亚修轻戳了下英二的额,瞄了他一眼,目光中隐含不屑,「我可生不出这么笨的孩子。」
「我哪里笨了?」英二气鼓鼓地瞪着亚修。
亚修轻笑出声,把英二按回被窝里,「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打击你。」
有这样认错的吗?他不知道这样说话更让人生气吗?
英二气得差点要拿枕头打他,两人玩闹了一会,期间亚修的手机响了几次,他只是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接听。
「亚修,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他虽然很想要亚修陪在自己身边,却怎么都不容许自己成为他的负累。
亚修把他的想法尽收眼底,挑了挑眉,「看看你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哥哥不用考虑别的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
「可是……」
两人争持不下之际,一阵门铃声响起,英二看着亚修走出房间,隐约听见开门声,紧接着响起的是带着焦急的男声。
「亚修,你没事吧?找我找得这么急,我还以为你受了重伤﹗」
梅雷迪提着医药包进来,见亚修平安无事,不禁松了口气。
要知道亚修就算受了枪伤,一般都是自己包扎了事,上门找他医治的都是比较棘手的伤,即便如此,他从来都是一脸云淡风清,完全没有伤者的样子,倒是显得他和护士大惊小怪了。刚刚接到亚修的电话,说情况紧急,让他赶快过来,他自行脑补亚修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推掉一场手术急奔而来,差点喘不过气。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随亚修走进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英二,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身受重伤的模样,不禁咬了咬牙,「你这混蛋,别告诉我所谓的情况紧急就是得了感冒﹗」
英二没想到亚修会特地叫梅雷迪过来,急忙坐起身,「梅雷迪医生,不好意思,让你特地跑一趟。」
「没必要向这家伙道歉。」亚修坐到床边,扶着浑身无力的英二,瞪了梅雷迪一眼,「英二发烧了,到现在还没退烧,情况难道不严重?」
这话基本上没毛病,但出自一个中枪也不吭一声的人口中,就足以让梅雷迪看出一些端倪。
向来冷静淡漠,遇事波澜不惊的金发少年在面对黑发少年时,眼神都会柔和下来,彷佛由野性难驯的山猫摇身一变成了护崽的母兽。
视线在两个少年身上来回巡梭,梅雷迪像是在确认什么,直到亚修出言催促,他才取出听诊器,为英二做检查。
好一会他放下听诊器,看着脸色难看的英二,「英二,你最近经常失眠?睡眠不足会影响康复进度。我建议还是打针,病会好得比较快。」
听梅雷迪提到经常失眠,亚修眼眸不禁一沉,英二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事。
同一番话,英二抓到的重点却截然不同,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见「打针」两字后更白了一些。
英二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梅雷迪,又看了看神色间隐隐透出忧色的亚修,心想亚修连中弹都不喊痛,他被打一针又算得了什么,闭上眼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已经占用了亚修很多时间,不能这么任性。
他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嘴巴张开了又闭上,还是没能把那句「好吧」说出口。
梅雷迪话音方落,紧紧贴着英二的亚修随即察觉到对方僵了僵,看了英二一眼,便读出他心中所想。
他安抚地摸了摸英二的发顶,问梅雷迪﹕「能不能不打针?」
梅雷迪淡定地说﹕「如果你想让他快点好起来的话。」
亚修没有说话,英二见亚修露出犹豫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劳烦你了。」
梅雷迪取出针管,那针管就是常见的大小,可在英二的视角里,却是粗大得可怕。英二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双手紧揪住被子,紧抿着唇,就像一只被逼上刑场的小动物,教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亚修的手覆上英二微颤的手背,皱眉看向梅雷迪,淡然的语气中隐含杀气﹕「轻一点。」
「……」
看着一个习惯不打麻醉取子弹的人因为一剂退烧针而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知为何,梅雷迪竟然不惊讶了。
英二本就长得好看,稚气的脸容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彷佛一个纯真无害的孩子。此刻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怕疼又鼓起勇气不退缩的模样,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心生不忍。
梅雷迪自然也是一样,看似回答亚修,却是说给英二听的﹕「放心,我会轻轻的。」
这种事拖得越久只会更加害怕,他很快取出消毒的酒精棉,打算给英二一个痛快。
亚修掰开英二揪住被子的手,轻轻掀起被子,英二这才想起亚修还在,他推了亚修一下,道﹕「很快就好了,你出去等等?」
亚修看了他一眼,两手搭在他肩上,「我陪着你。」
此话一出,英二的脸刷地白了,那脸色竟然比听见要打针时更加难看。他推了推亚修,对方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别乱动,他见对方打定主意留下来,吓得不住挣扎,「不、不行﹗」
梅雷迪见状以为他要临阵脱逃,忙道﹕「亚修,抓住他﹗」
亚修一手把人按在怀里,一手拉下英二裤子。英二又羞又急,脸红得快要爆炸了,奈何对手太强,就算他没有生病,亚修单手也能轻松制住他,如今他浑身虚软,更是毫无反抗余地。
当感受到某个部位暴露在冷空气之中,他把脸埋进亚修胸前,简直恨不得昏厥过去,好逃避这无比尴尬的一刻。
当针刺的痛楚传来,他痛得喊出声,下一瞬那双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猛地抖了抖,然后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虽然动作有点笨拙,却让他倍感窝心。
英二曾多次为亚修处理伤口,亚修即使再痛也从没有像这样颤抖过,而这一抖就显得格外的弥足珍贵。
他忘了痛楚,放任自己顺着心意而为,脸颊在亚修胸前蹭了蹭,偷偷汲取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只希望这一刻能延长一些。
送梅雷迪离去后,亚修回到房间,看见床上鼓鼓地裹成一团的被子,不禁失笑。
黑发少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瓜都藏在被里,让亚修忍不住担心这只粽子会闷坏。
不知为何,就算看不到脸,他也能自行脑补出黑发少年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走过去,隔着被子拍了拍少年,忍住笑问道﹕「有这么痛吗?」竟然痛到不想见人了?
痛倒是不痛了,英二哭丧着脸,下意识摸了摸某部位,觉得自己彷佛被扒光了衣服,无法见人。
「不痛了,我想睡会儿。」
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性子软的少年这次下起逐客令竟是难得的坚定。
亚修不放心,想把人从被子里拉拔出来,那团被子动了动,跟他较起劲来,他不敢过于用力,一点点把被子扯过来,被子里的英二咬着牙顽抗,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失去了最后防线,黑发少年负气又难为情的扭开头,却不知道那样等于直接出卖了他红透的耳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的太久,那双黑瞳里泛着迷蒙的水光,在灯光映照下更是柔和动人,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大片红潮,脸颊耳朵脖子无一幸免,只怕睡衣下的肌肤也是一样。
抢被子大战才刚结束,此刻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速,亚修半压在英二身上,盯着那张像苹果般红通通的脸颊微出着神,眼眸一暗,差点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耳尖。
直到英二别扭地动了动,亚修才回过神来,抢过被子放在床尾,用眼神示意英二不许再胡闹,起身倒了杯水,打破了房间里微妙的暧昧气氛。
亚修把温度适中的温水递到英二手中,英二捧着水杯,耷拉着脑袋,看那样子要不是水杯太小,他早把自己的脸塞进去了。
亚修摸了摸英二的脑袋瓜,「哥哥还很痛吗?」
单听声音就知道他很担心自己,英二没法再使小性子,摇摇头,指着床尾的被子,「不痛了。我有点冷,把被子还给我。」
英二这么说,亚修不再扣留被子,还细心地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当被子回到自己身边,英二重拾了点安全感。
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我很强壮,身体很快会好起来的。你去做你的事吧,不用担心我。」
亚修察觉到英二的视线总是避开自己,心觉有异,一把扯掉被子,抬起英二的下巴仔细察看,见他脸色比早上好了些,才松了口气,「等你好了再去。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从刚才开始你就怪怪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英二就有点冒火,「我让你出去的时候,你就该出去的﹗」
亚修细想了下,英二的确有让他出去,可那会儿这家伙都快抖成筛子了,他怎么可能离开他身边。
也许是太挂心英二的病情,聪明如亚修一时间也被绕进去了,愣是弄不懂英二为何这么委屈生气。
「你不是怕打针吗?我以为我留下来,你会没那么害怕。」
「谁跟你说怕不怕打针了?我是不想被你看见我的——」
意识到自己冲口而出说了些什么,英二及时打住,倒是面前的少年一脸淡定地接了下去﹕「屁丨丨股?」
英二不想拉被子了,他简直恨不得躲进床底下。
亚修挑了挑眉,眼里漾起笑意,「你不也经常看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是说日本人还会一起泡温泉吗?哥哥这么容易害羞,我看还没下温泉就能全身自燃了。」
「泡温泉什么的根本无所谓,我只是不想被你看到……」
声音很低,他大抵只是喃喃自语,可是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被亚修一字一句捕捉下来。
亚修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心脏重重一跳。
一个面对千军万马也能冷静以对,已经多年不曾感到紧张的人,此刻脑海竟是一片空白。
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盯着一脸羞涩的少年,放柔了声调问﹕「为什么?被朋友看见也会不好意思?」
也许是因为头脑失去了平时的清明,也许是此刻金发少年的眼神太过温柔,英二犹如着魔般,再次不经思考地说出心中所思﹕「因为亚修不只是朋友……」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想捂住嘴巴,手伸到一半,却被人握住了。
亚修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半压在床上,让两人的视线对上。碧瞳里燃起的火光,热烈得像是能吞咽一切,当他的呼吸拂过英二的脸颊,英二有种全身被灼烧的痛感。
迎视金发少年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英二一点也不怕,心绪反而平静下来,他不再逃避,直直地看进那双碧瞳深处。
「亚修,我喜欢你。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恋人吗?」
像是有人把满天星星捧到他面前,珍惜又慎重地放到他手里,亚修怀疑自己的心脏会在下一秒爆炸。他想要紧紧拥抱英二,把他狠狠融进自己骨血里,但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又不舍不得,只能把那股冲动强行压下。
他坐起身,抢过英二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脸。
「我愿意。」
他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守着眼前人,不敢靠近不敢触碰,却没想到对方会来到他面前,温柔地牵起他的手。
除了说好之外,他给不了别的答案。
对他而言,这句话一旦出了口,就是超越生死的承诺。
这句「我愿意」像是一股暖流流进了英二心里,他放下了心头大石,忽然很想看看亚修此刻的表情,伸手去扯他的被子,却没能扯下。
亚修知道自己的表情相当不妙,他不想被英二看见他的丑态,轻轻拍着英二的手背,让他给他平静下来的时间。
英二紧张地看着那团被子,心想怪不得亚修要扯他被子,原来看不见对方的脸会让人这么不安。
好一会,亚修放下被子,英二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亚修的表情恢复一贯的平静,注意力又回到英二的病情上。他按着英二的肩,让他躺在床上,「你该休息了。」
英二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生期待,就算这家伙说了愿意,也不代表他就会突然开窍,懂得说些好听的情话了。
没关系,亚修不会说,以后就由他来说吧。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盛载着满满的喜欢,亚修觉得自己要是再被这双眼睛多看上一秒,就会不管不顾地做出一些妄顾病人健康的事情。
亚修伸手掩住那双诱人犯罪的眼睛,哑着嗓子低声命令﹕「睡觉。」
「可是……我太兴奋了,睡不着觉。」
见黑发少年露在外面的嘴巴微微噘起,亚修的心软了下来,有点无奈地道﹕「那要我唱摇篮曲吗?」
为了让这笨蛋乖乖睡觉,他也是豁出去了。
英二轻轻摇头,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道﹕「小时候我感冒,妈妈都会给我施魔法,说那样病会好得快些。」
亚修忍住没吐槽对方又把自己当妈的行为,耐着性子问﹕「什么魔法?」
英二挪开亚修的手,脸又红了起来,害羞地指了指额头。
亚修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笑道﹕「这是加强版的魔法。」
英二本能又要用被子裹住自己,却被亚修阻止了,他害羞得要命,心里暗暗希望亚修能把脸红视为发烧的症状。
看着英二闭上眼,渐渐沉入梦乡,嘴角含笑,彷佛在做着什么美梦,亚修不禁感叹这魔法真有其效。
碧瞳里流淌着点点温柔,他定定地凝视英二的睡颜良久,拉起他的手印下一吻,「晚安,我的王子。」
Fin.
先跟被玩坏的被子道歉!!
其实英二生病的小狗血甜饼已写过一篇了,但实在抵不住脑里YY的怕打针的可爱英二,忍不住又写了。
这篇算是双向暗恋然后表白的故事,原著里两人过的生活压力很大,不利于培养感觉和感情,在那样危险的环境里,他们想着的大概是如何让对方活下去吧,就算一个明知该放手却无法放手,一个不计生死留在异国只为陪在对方身边,这一切早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线,当时有可能两人都意识不到,也有可能亚修有意识到,却不敢迈步向前。
如果英二能意识到自己心意,那他很大可能会是先告白的那一个 。
他可以牵起怯懦的亚修的手,一起走向幸福。
谢谢读完这篇渣文的大家,抱紧你们!! (。・ω・。)ノ♡
谢谢基友帮我修文,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