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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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佐樱/火影忍者同人/长篇/婚后/HE) 第十章(1)

第十章

 

           一个个朦胧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轮转,她像是做着一场漫长的、没有终点的梦,又像是观看着一场跟自己毫无关系,却又深深憾动着自己的戏。纷沓的情绪炸得她的心脏几乎要爆裂开来,她彷佛正站在海边,无助地看着第一波浪涛涌至,还未站得住脚,惊涛骇浪便接二连三的扑来。

直到一块块缺失的拼图还完成一幅完整的画,过去的感觉似远还近的涌回体内,她才惊觉经历着这些风浪的主人翁就是自己。

           佐井对她说了当年分手的实情之后,让她更是乱上加乱,震惊得无法思考。

           萦绕在身边的浓雾被吹散了大半,周遭的一草一木无比明晰,她却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那些或喜或悲的回忆接踵而至,硬生生挤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脑袋就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一样,沉甸甸的动也动不了。

           她的呼吸沉重起来,彷佛掉进了五味瓶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所以然来,心中忽尔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可以重来一遍,她会不会让冰月解开她身上的幻术?

           「丑女。」

掌心传来一股暖意,她看见佐井熟悉的温柔眼神,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清楚地传达给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

她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下来,随之涌起的是喜悦,在远嫁音之国之后,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总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她安慰,即使时移世易,她还是感到他对她眷爱如昔,际此心乱如麻的时刻,他的存在正好给了她安定的力量。

「佐井,我……」她鼻头一酸,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佐井从病床上起来,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在她耳畔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小樱抬头看着佐井,眼里尽是一片茫然。

「当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了,我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春野小姐请放心随佐井回去,佐助君那边我会为妳解释的。」见计划进行顺利,冰月嘴角挂着一抹笑,已将对小樱的称呼由「音影夫人」改为「春野小姐」。

佐助君?

单是听到这名字,她的头就痛得快要裂开来。

「丑女,妳还好吗?什么都别想,我们先回木叶去好不好?」佐井整副心神都放在小樱身上,瞧见她迷茫又痛苦的表情,再也不忍逼迫于她。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小樱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心乱如麻的她早已忘了跟佐助的协议,甚至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天空已染成一片金黄色。随着夕阳西下,寒风越发强势,吹得窗扉叩叩作响,一下又一下,敲得她的心房隐隐作痛。

木叶……那似乎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小樱正想点头之际,房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

对上那双犀利黑眸的剎那,小樱的心脏像是快要蹦出胸口似的,跳得飞快。头痛得更厉害,她急促地喘着气,闭上眼不敢再看他。

看见自己的妻子依偎在佐井怀里,狂烈的怒火在佐助心里轰地烧起,他一字一顿地道﹕「放开她﹗」

佐助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窝里回荡着,久久不散。即使是闭上眼睛,他的存在感还是强烈得不容忽视。他将整个空间里的空气都抽光了,她好难过,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别过来……」

佐助瞧见小樱苍白如纸的脸庞,想起进房时她混合着悲伤与震惊的眼神,她整个人的气质以致表情在瞬间改变得如此彻底……他心里打了个突,莫非——

「丑女已恢复记忆,所有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她了。」佐井朝佐助淡淡一笑,环住小樱腰肢的手下意识一紧。

佐助脸色微微一变,狭长的黑瞳射出点点寒光,嗓音低沉得吓人﹕「你们解开了她身上的幻术?」

佐助不知道那天小樱为何要偷走,还施幻术封住了自己的记忆,只知道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自他身边逃开,这也是他为何不解开她身上的幻术的原因。

如果那些记忆造就了她的抗拒退避,那么他就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封住自己的记忆,只要她在他身边,怎样都无所谓了。

他只要她,为何他们还要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佐助虽已在瞬间将表情掩饰过去,但观察入微的佐井还是看穿了佐助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佐井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而你明知道丑女中了幻术,却没有为她解开,只是想要她乖乖待在你身边,那儿也不去,对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明明近在咫尺,佐助和佐井或低沉或淡静的声音却彷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隔了一层薄膜似的,听不真切。

二十一年的记忆一股脑儿塞进她脑袋里,对于他们的话她有在听却消化不了,她的思绪除了乱还是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只想逃离这一片混乱。

种种压力逼得她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要不是佐井紧紧抱住她,只怕她早已倒在地上了。

佐助盯着一直没有吭声,脸色难看的小樱,一股不安迅即爬上心头。

她看了他一眼后,就一直紧闭着双眼,他无法从她的表情判断出她的想法,但她那句「别过来」却深深伤了他的心。

佐井已将一切都告诉她,她已知道当年佐井并没有抛弃她,而她被迫嫁到音之国也是他一手造成的。现在的形势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妙,如果让佐井带她回木叶,他一定会失去她的。

犀利的黑眸绽出诡谲的红芒,佐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佐井身边,一把拽住小樱的右臂,想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佐井却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几乎在下一秒就抓住了小樱的右臂,没有让佐助得逞。

「放手﹗」

「该放手的人是你。」

「她是我的妻子。」

「就算你是她的丈夫,也不能每次都漠视她的意愿。」

佐井胸前雪白的绷带染上了一层血雾,用力过度之下牵动了伤口,胸膛痛得彷佛要在下一刻迸裂开来,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不让地与佐助对峙着,那双平素静如止水的黑眸正波涛起伏,闪着教人望而生畏的坚定光芒。

大概是佐井不愿放手的执念过于强烈,一时间实力比他强的佐助竟没法从他手中夺回妻子。

佐助黑眸一沉,骤然加强手上力度,用力一拉,小樱登时痛叫出声。

「啊——」

小樱被两股大力拉扯着,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剧痛难当,身体彷佛要从中撕裂开来。

「宇智波佐助,住手﹗」佐井瞧见小樱脸上布满疼痛的冷汗,脸色微微一变,惊觉他们在不知不觉间用力过大,怕已在小樱臂上捏出两团瘀青来。

「要放手的是你。」见小樱喊痛,佐助心中一疼,可是他不能放手,要是放开了他便会一无所有。

「好痛——」

小樱的意识逐渐模糊,恨不得这具身躯不再属于自己。

两个男人僵持了数十秒,之于小樱却是痛了几十年般难受,好不容易折磨终于结束了,她感到自己被搂进一具结实的胸膛之中,已无力去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佐助还是佐井。

他还是再次放手了。

佐井握着空空如也的右手,心里充斥着种种难言的情绪,明明已下定决心不再放开,在看到她喊痛的剎那,却自然而然的松手了。

小樱没有抬眼看抱住她的是谁,不管是谁她都不要,放她一个人吧﹗

忽地一阵昏眩袭来,朦胧中她只听见佐助和佐井混杂惊慌的声音响起,之后眼前一黑,堕进了黑暗之中……

 

 

           小樱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即使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她还是一眼认出了熟悉的天花,熟悉的摆设……

           又回来了。

           好像不管兜兜转转多少回,她也注定无法从这华丽的牢笼之中逃脱。

           脑海清楚地掠过一个又一个残存影像,她的呼吸倏地急促起来。

她不要再待在这儿。

双脚甫落地,她便被扯进一具结实的怀抱之中,当嗅到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惊得伸手便要推他。

她的反抗没有成功,下一秒她已被男人横抱而起,轻轻放在床上。

她被佐助紧紧地按压在床上,那双黑瞳有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在黑暗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柔和?

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男人将她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还想悄悄用药夺走她的生育能力,她怎么还会觉得他注视自己的眼神溢满温柔和担忧?

在她失忆那段时间的生活彷佛一个美得不象话的梦,她得到了从前一直向往着的佐助的温柔,她甚至相信佐助很在乎她,而且……爱她。然而真相无情地将美梦击碎,她自封记忆的前一夜,他在书房里说的一字一句都深印在她脑海之中,教她想忘都忘不了。

如果没有答应让冰月解开她身上的幻术,也许她还可以生活在自欺欺人的美梦当中,但再美的梦也会有醒过来的一天,也是时候结束眼前这愚蠢而荒谬的一切了。

她闭了闭眼,苦思着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妳在雪之国昏了过去,已有一天一夜了。」

昏睡前佐助和佐井互相拉扯的一幕在脑海清晰地重现,她倏地睁开眼,急道﹕「佐井怎样了?」

对于自己是怎样被佐助从雪之国带回音之国,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过想当然那是一场可怕的混乱。以佐助的个性必定是以压迫的方法将她带走,而首当其冲的必定是佐井,他有伤在身,要是跟佐助交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佐井……

佐井被迫要跟她分手的时候,到底有多无奈多不愿意?想起那幅被佐助撕碎的画,她的心愀得紧紧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连唯一的亲人都失去了。在他难过的时候,她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他要她随他回去,可是……她已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已不是三年前的她,她的姓氏改变了,她的感情也改变了。她是个背叛者,她已不配待在佐井身边,拥有他的温柔。

房间的气温倏地降至冰点,佐助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眸色益发黯沉。

「有没有恢复记忆也好,妳也是我的妻子。佐井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要是妳再提起他的名字,我就不敢保证了。」

她忽然好想笑,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记得,被他唬得团团乱转的春野樱吗?

「我爱叫谁的名字还要你批准不成?难道你比较喜欢我嘴里不喊,在心里暗暗想着他?」

两簇眩目的火光从深邃的黑眸里一闪而逝,他握了握拳,淡淡地道﹕「躺下,我不想跟妳吵。妳的身体太虚弱了,不宜过于激动。」

他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当眼角瞥见白皙臂膀上两团乌黑的瘀青时,他的眉峰和心脏同时狠狠地一拧。

他从抽屉里取出药膏,细心地为她上药。

冰凉的触感落在臂膀上,一股暖意却猝不及防地钻进小樱的心坎里。她压抑住内心的波动,道﹕「为何要逼佐井跟我分手?如果你没有介入我的生活之中,我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轻轻搓揉她臂膀的掌心猛地一抖,佐助深深呼吸了一下,道﹕「或许如妳所说,妳在佐井身边会更幸福。但我不会容许那种事发生,就算要让妳哭让妳痛,我都不会放手。」就算要下地狱,他都不会放开她。

「宇智波佐助,你凭什么随便摆布别人的人生?」她几乎咆哮出声。

「谁在摆布谁,妳真的认清楚了?」他淡淡反问,黑眸却绽射出跟平淡语气相反的热烈火光。

丈夫与妻子互不相让地瞪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刺眼的灯火瞬间笼罩住整个空间。

           「佐助,我带医生来了。」

           柔和的灯火照亮了原来阴暗的空间,充斥在房间里的沉凝紧张气氛被巧妙地化解了。左瞄瞄右看看,了解情况后,香磷暗暗吁了口气,看来她出现的时机很恰当。

           佐助松开怀中的小樱,淡淡地对医生说﹕「给她仔细检查一下。」

           「我没有生病。」一看见这医生,她就想起那碗黑漆漆的,夺走了她生育能力的药,本就恶劣的心绪更是紊乱烦躁不堪。

           「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过去?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保险。」也许是恢复记忆让她的情绪再次陷入低潮,不管怎样他都要先确保她一切安好。

           「总比吃下莫名其妙的药好。」小樱看了佐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佐助皱了皱眉,不懂她意有所指,只是捉紧了她的手臂,不让她起来。

「别动,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有什么等检查过后再说。」

           小樱又是淡淡一笑,很想说你什么时候有好好听过我说话了?你要的只是我的顺从。可是转念一想,与其跟他起无意义的冲突,不如保留体力抓住时机逃出去更实际。

           不管是出于好意还是恶意,每当佐助命令她,或者不顾她的意愿强逼她,她都会禁不住反感。失去记忆后,待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让她倍感煎熬,他不爱她,甚至不屑让她怀上宇智波的孩子,却又不让她离去。她不笨,她知道佐助要是不在意一个人,连看一眼都嫌费神。他要她留在他身边,是她对音之国还存在着利用价值,还是……

           怎样也好,都已与她无关。她已厌倦揣测他的想法,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他。

           佐助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小樱半分,看见她脸上浅淡的笑意,心中不知怎的揪成一团。她反常的顺从让他越发不安了,恢复记忆的她变得难以捉摸,即便抓得紧紧的,他还是怕她会在下一秒化为轻风,消逝无踪。

           小樱让脑袋与身体都彻底放松,闭上眼让医生为她进行检查。

           她要确保身体处于最佳状况,才有把握逃离音之国。

           医生注进小樱体内的查克拉突地乱了起来,她睁开碧眸一看,医生正脸色惨白地看着佐助,似乎是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而且不好说明。

           然后她感到抓住她臂膀的大掌重重一颤,佐助平稳的嗓音缓缓响起﹕「说,她怎么了?」

           「夫人……怀孕了……」医生吸气再吸气,总算在佐助冷如冰雪的眸光下将话说完。

           此话一出,佐助和香磷的脸色顿时刷白。

           小樱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她禁不住伸手抚上平坦的腹部,动作无比轻柔。她还以为喝了长时间的绝育药,这辈子再也无缘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想不到上天给了她这么个意外惊喜,想到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身体里成长,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在心里激荡,她像是在剎那间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幸福满足。

           突地,一股狂猛的查克拉犹如暴风般自小樱身边掠过,那股子可怕的威力刺得她的肌肤一阵发麻。

「砰」的一声,她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墙上已被轰出一个大洞,刚刚还在她身旁的医生已口吐鲜血的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只要喝了那药,就不会怀孕的吗?」

           黑眸染上了慑人的血色,他脸无表情地盯着医生看,感觉浑身的血液快要逆流了。

           佐助这一出手,让在场三人惊呆了。以佐助的骄傲自负,本就不可能对一个普通的医生出手,更不可能在人前如此失态,这还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宇智波佐助吗?

           佐助浑身起了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栗,那股打从她身体欠安就伴随着他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让他的情绪彻底决堤。

           他一直以来最恐惧的事,竟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发生,这叫他怎么冷静?

           不是说这药可以避孕,喝久了还可以绝育的吗?

           他一直滴水不漏的护着她,在最关键的关头,却因为这混蛋医生而让她怀上身孕了﹗这家伙到底将他最重要的妻子的性命当成是什么了?

           佐助缓步走到一脸惊骇的医生面前,一字一顿地道﹕「怎么会这样?」

           医生吓得瘫软在地上,嘴巴张开又合上了几次,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深知这时候只要说错一个字,就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佐助君,这事与他无关。」

           听到妻子的呼唤,佐助紧绷的脸部线条略略放柔,他微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坐在床上,一脸平静的小樱。

           「自从那次你强喂我喝药以后,每次夕子拿药给我喝,我都会偷偷倒掉。医生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佐助只觉脑际「轰」的一声,整个人僵住了。原来这不是他的疏忽,也不是医生的失误,而是他用尽全副心力去守护着的人儿,瞒着他将药偷偷倒掉了。

           他将整个棋局都置于掌控之中,然而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她这只帅。他作梦也想不到她会擅自脱离他千辛万苦设下的保护网,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下。

           他一把握住小樱纤细的下巴,厉声道﹕「为何要把药倒掉?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佐助此刻要是保有平常的冷静,一定不会忽略小樱的反应有多异常,她平静得过份,没有问那是什么药,也没有问他为何要让她喝这药,像是早就知道这是绝育药似的。

           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小樱下巴传来,她被迫对上佐助那双卷起万丈怒涛的红眸,秀眉不禁一蹙。

           她从未见过佐助震怒失控至如斯地步,他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他……真的这么不想要她的孩子么?这认知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庆幸没有喝下那药。」

           「如果妳想报复我,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盯着那双纯净而透明的碧眸看,只觉全身的气力都被抽光,连咆哮都无力了。

           「我凭什么报复你呢?我不过是一只在你掌握之中的小鸟而已。」他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佐助听到这几句话心下更怒,可是看到她疲惫却又强打精神的倔强表情,心中不觉一阵抽痛。

           她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形消瘦,掌中的下巴几乎只剩下骨头了。恢复记忆对她的精神打击很大,再加上她怀上身孕,还毫无预警的昏过去,身体状况不知道糟糕到什么程度,他不能再刺激她了。

           佐助吸气再吸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跟她吵下去于事无补。要是他再不冷静下来,只怕会失手伤了她,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现在不是追究她为何不听话的时候,他必须把握时间,尽快了解情况并补救这不该发生的失误。

           眸中那抹血色缓缓褪去,佐助放开妻子,吩咐香磷照顾小樱,看了医生一眼,道﹕「跟我来。」

           佐助和医生离开房间,走到一个确保谈话不会被房中的人听到的地方后,才道﹕「如果要生下这孩子,她的身体支持得了吗?」

           「夫人的身体状况很虚弱,如果勉强要生下这孩子,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佐助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震,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她?」

           一向精明的音影大人竟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心乱到何种地步可想而知。

医生犹豫了下,期期艾艾地道﹕「现在还是怀孕初期,要是……打掉孩子,小心调养的话,夫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黑眸闪过一抹沉痛的情绪,佐助闭了闭眸,思索良久方艰难地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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