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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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同人写手,爱狗血,喜欢挖坑填坑就(。ì _ 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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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 春野樱中心,包括佐樱、鸣樱、卡樱、SAI樱、蝎樱、我樱、宁樱、鼬樱、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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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 娜奈
#夏目友人帐 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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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火影忍者同人,卡樱,长篇/HE) 十六岁(5)

璀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樱脸上。眼皮跳了跳,她下意识举起手挡着扑面而来的强光。
「好痛……」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樱,别动,妳的伤还没好。」熟悉的温和女声带着喜悦。「妳昏迷了足足两天,醒来就好了。我让人通知七代目和大家。」
眼睛适应了光线,樱茫然地目送静音离去,良久才回过神来。
第一次长时间使用百豪,对手又是佐助,她的神经持续紧绷着,不管是体力和精神力都透支过度,即使睡了许久,还是浑身虚软无力。
樱试探性的动了动绑着厚厚绷带的右手,随即疼得冷汗直冒,静音恰巧走进病房,难得责备她﹕「这伤再深一点,妳的右手就要废了。妳还未能完全掌握百豪之术,贸然使用只会耗尽妳辛苦积存的查克拉,再说妳的身体也承受不了,不知要将养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樱乖巧地听完训斥,眨了眨眼道﹕「静音师姐,我可以出院了吗?」
「七代目吩咐过,等妳身体彻底复原才能出院。」静音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道﹕「妳就别逞强了。妳昏迷的这几天,我和别的医生都保证妳只是力竭昏了过去,并无大碍。七代目还是不放心,不知道来回医院和火影办公楼多少遍了。」不管形势有多恶劣,卡卡西也是一副随性淡定的模样,叫人猜不准他所想,倒是这回樱的受伤让他露出罕见的慌张,虽说这么想只是出自女人的直觉,但说不定卡卡西对樱……
樱懊恼的噘了噘唇,并没有注意到静音异样的眼神。卡卡西有多忙她再清楚不过,这样来来回回,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她待在这里好好的有医生看顾着,他在瞎忙些什么?
静音离去后,樱休息了一小时,闻风而至的陆明带着一碗热乎乎的红豆汤来了。
这慰问品对樱来说,比鲜花和水果都要讨喜得多。她吞了吞口水,忍住大快朵颐的冲动,跟自己说要等陆明君走后才可以吃,这是礼貌这是礼貌……
「陆明君,你来得正好,不然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多无聊。」
跟别人说话,她的视线却没离开过桌上的红豆汤,陆明见状眸里多了一抹笑意,「右手的伤还好吗?」
「好多了,就是暂时不能用力。」她抬头给他一抹笑。
陆明为樱调整病床的高度,从塑料袋里取出小碗,打开盖子,把汤匙递到她手中。
红豆汤甜甜的香气在不大的病房里回荡着,樱几乎听到肚子在打鼓的声音,却还是忍住没动匙。
瞧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陆明微笑道﹕「不用客气。妳的手受伤了,看着妳吃我比较安心。」
樱不知第几遍在心里赞叹着陆明的体贴,拿着汤匙舀起红豆汤,可是左手到底不如右手灵活,几次都差点洒了出来。
陆明见这里没有别人,索性提议道﹕「我喂妳吃?」
樱还未来得及回答,陆明从那双清澈的碧瞳里捕捉到一丝比看到红豆汤更甚的喜色,回头一看,戴着面罩的银发男人靠在门旁,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某某甜品店的塑料袋,慵懒的眼神在转向他的时候倏地变得锐利。
卡卡西朝陆明微微颔首,将塑料袋顺手放在桌上,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神不经意扫过那碗打开了的红豆汤。
「七代目。」陆明眼神一闪,朝卡卡西行礼。
两碗红豆汤别扭的并排放在桌上,樱拿着汤匙,左看看右看看,很明显两个男人都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
饿得要命的樱完全感受不到陆明和卡卡西之间波涛暗涌的气氛,只顾着向卡卡西猛使眼色,示意他快点回去工作,别碍着她吃东西。
她的眼睛眨得快要抽筋,卡卡西却不为所动,最后还是陆明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妳好好休息。」
陆明带上病房的门离去,卡卡西上前夺去樱手中的汤匙,推开樱面前那碗打开了的红豆汤,「妳不是嫌这家的红豆汤不够甜吗?」说着取出自己带来的那碗,打开盖子。
樱嗅了嗅,顿时眼前一亮,「老师最好了﹗」这是她最喜欢的那家店里的红豆汤,还是特大号的。她想拿回汤匙,卡卡西已舀起一匙,吹凉了送到她嘴边。
她偷瞄卡卡西一眼,那双死鱼眼里看不出喜怒,似乎也没调戏她的意思,才放心地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匙又一匙。不知道是肚子饿,还是老师耐心地喂她吃的关系,这碗红豆汤比以往吃的都要香,入口即化,害她差点连舌头都吞进去了。
樱吐出小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卡卡西盯着她看,喉咙不由一紧,沙哑地道﹕「这里沾了汤汁。」
温热的唇隔着薄薄的面罩轻触她的,她下意识抓紧被单,脸上一阵发烫。这比货真价实的吻更让她害羞,毕竟这面罩他几乎从不离身,如今沾了她的气息,不就一直在间接接吻吗?
卡卡西难得没逗她,揉了揉她的头,拿起陆明留下的那碗红豆汤,若无其事的舀起一匙送进嘴里。
害羞归害羞,樱可没忘了红豆汤,一脸肉疼地叫道﹕「老师,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不懂欣赏就别糟蹋她的宝贝,她可是特意留着当夜宵的﹗
不一会红豆汤已见底,老实说这味道腻得舌头也麻了,但看着丫头不舍的眼神,甫进病房就看到某人比他来得更早的怨气终于得到纾解。
「身为木叶的忍者,妳忍心看着不眠不休,辛勤工作的火影大人饿着肚子?」
什么木叶火影的大帽子一顶顶压下来,她还能说什么?只好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把心爱的红豆汤吃得半滴不剩。
「那是陆明君带给我的﹗」
「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给妳带红豆汤。甜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一天一碗就够了。」这笨丫头,要是有人天天给她一碗红豆汤,只怕不出一个月她就被拐跑了。
她噘了噘唇,语气里满是怀疑,「老师这么忙,要是忘了给我带红豆汤怎么办?」
这丫头都在瞎操心些什么?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总之木叶一天不倒,都不会少了妳的红豆汤。」
这是什么逻辑?红豆汤竟然跟木叶的存亡沾上边了?
「特大号的?」她讨价还价。
「特大号的。」卡卡西垂眸掩去眸底的情绪,将她受伤的右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轻轻摩裟。「所以,不准吃别人带来的,这是火影的命令。」
有免费的红豆汤可吃,樱自然不会纠结为啥不能吃别人带的。所谓的「火影的命令」是什么也不重要,只要老师别忘了供应红豆汤就好。
见卡卡西抓起她的手把玩着,丝毫没有动身离去的意思,樱忍不住提醒道﹕「你该回去了。」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办公桌上肯定堆满了文件,再不回去处理,今晚还要不要睡?
她这么一催促,卡卡西倒是想起有话要说。
「还疼吗?」语气温和,那双半垂的瞳眸却射出不相符的锐光。
「不动就不会痛,这点伤算不上什么。」
卡卡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比起昏迷的时候,她的脸色稍稍红润了些,却还是带点病态的苍白。静音跟他说过,樱还未完全掌握到百豪之术,胡乱使用身体未必承受得了,如今她的过度虚弱就是后遗症之一,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会缩短寿命。
想到她用怎样的心情挡在他面前,不惜伤了佐助也要保护他,身为老师他本该对她的成长感到骄傲,可他却只感觉到心疼不舍。
指尖隔着纱布,轻轻划过她一身斑驳的伤口。虽然是轻伤,但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部位,不管躺着还是坐着都是折磨,偏她还能没心没肺的笑着。
他皱了皱眉,伸指弹了弹她的额,「要是留下疤痕,小心我不要妳。」
「忍者哪有不受伤的?老师太大惊小怪了。」她摸着额,嘟嚷道﹕「再说老师受伤哪一次比我轻?你身上满是疤痕,还不是我勉为其难收了?」竟然还敢嫌弃她﹗
这程度的伤的确算不了什么,要是换了伤在他身上,他连眉都懒得挑。但她不一样,他连丁点的伤都不愿让她受。
「老师,」她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有些顽皮地点过他眉间,像是抚平折皱又像是故意隆起更深的沟壑,「原本看着就不年轻,现在更老了。」
他握住她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语气却难得认真﹕「以后别乱来了。」
「我才没有……」故意扯开的话题被拉回,樱无奈只能小声嘀咕。每次他露出这种眼神就意味着没商量,但事关他的安危,她也无法轻易妥协。
「关于百豪之术,我已经听静音说过。」他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在完全开发好之前,都不许再用了。」知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答应完全不用,但卡卡西也有自己的法子逐步改变她,所以尽管心中略有不悦,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平常温和。
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纵使再想嬉笑掩过,但那微垂的眼帘在日光下拉出长长的剪影,纹路细浅,却透出说不清的沧桑。
心脏有些柔软的疼。
卡卡西见她神色略有动摇,也不再逼迫她。他小心避开她身上的伤口,将她轻轻抱入怀中,「笨蛋。」
被熟悉的温暖气息包围着,她感到无比安心,慢慢的一股倦意上涌,她倚在他胸前蹭了蹭,眼睛半睁半合,轻声呢喃道﹕「我爱你。」
呼吸窒了窒,全然没料到少女突然这般认真向自己告白,心里不是没有愉悦暖意,倒是那抹怅然若失的不确定莫名扯痛了神经,即便是对上那么一双半合的明净眼睛,也觉难以迎视。
手臂微弯,将少女拥得更紧,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微失规律的心跳取悦了少女,却也惊扰了他的思绪。
「嗯。」
——这是他仅能给予的回应。


卡卡西离开病房,走了几步才发现风户陆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七代目,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语气依旧不改恭敬,陆明眸里却透出不相衬的凌厉之色。
卡卡西并不喜欢在人前暴露真实的情绪,即使亲近如樱,他也习惯在她面前掩饰心绪,尽量只展现出温和包容的面貌。想到自步出病房,自己亟欲掩饰的一切全都落入陆明眼里,他不禁生出一股被窥探的恼意。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待在这里的要是根的杀手,他有几条命可以丢?
卡卡西收敛心神,随陆明来到医院天台。
「我知道我没资格过问您的私事,但事关樱,请容我问一句﹕您到底以何种心态对她?」
陆明离开樱的病房后,探望因任务受伤的信之,逗留了一会,估摸着卡卡西该已离去,打算跟樱多聊几句,却意外的在门外听到樱和卡卡西的对话。
那次在雨中,他已隐约猜到两人的关系不单是师生。樱眼里的爱恋似要满溢而出,而卡卡西的眼神却过于理智,没有半点深陷其中的狂热。当他目睹卡卡西离开病房时眼里泛起的迷茫之色,心里的猜疑终于得到证实。正常的恋人在听到伴侣说「我爱你」之后,不可能会露出这种表情。
最糟糕的假设是卡卡西对樱并无男女之情,但看他步出病房时那无法掩饰的复杂神色,倒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这问题直戳卡卡西痛处,眸色微沉,他淡淡的道﹕「既然是私事,我似乎并无向你解释的必要。」
「既然七代目不愿回答,那让我猜猜看。您就像宠爱一个孩子,她想要,您就给?您确定这就是她想要的?」
换了在一小时以前,卡卡西绝不会将陆明这番话放在心上,但如今他不确定了。
他可以给她别人无法比拟的宠爱,却连一句简单的「我也爱妳」也说不出口。从前他不懂被爱的感觉,这几个月透过她的眼神,她的一举一动,总算知晓了宠溺和爱的区别。
即使他将全世界捧到她面前,要是无法报以相同的热情,那对她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一次还好,要是两次三次,他也没法回应她的爱语,她早晚会看出不对劲来,只怕那时再做什么都迟了吧?仅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卡卡西已经忍不住握紧了拳。
陆明清楚地瞧见卡卡西眸里乍现的阴霾,多少能猜出他的想法,不禁暗叹口气。
几近无所不能的七代目竟然不知道这种不想放手的感情是什么,希望这次他下的猛药有效。
陆明和卡卡西各自出神,并没有发现那抹藏匿在门后,抖个不停的身影。


相隔不足二十四小时,再次看到黑瞳里熟悉的温和笑意,以及他手中提着的红豆汤,樱微弯的嘴角呈现出僵硬的弧度。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去叫医生……」
卡卡西刚放下红豆汤,正打算去叫医生,樱已跳下床,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她全身都是伤,蹦跳着下床,还抱得这么用力,伤口八成要迸裂了。卡卡西握住她的肩,想将她稍稍推离一些,却被她勒得更紧。他无奈地轻叹,只好抱住她的腰,将她放在床上。
「不知道你热情欢迎的对象是我还是那碗红豆汤?」嘴上调笑着,那只锐利的黑瞳却无一丝遗漏地检视她身上的纱布有没有渗出红丝。
她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不放,他轻抚她的颊,低声哄道:「乖,先放开,等会爱抱多久都随你。」她看上去虚弱得彷佛随时会倒下似的,卡卡西整副心神都放在找医生上面,并没有发现她眼里的异常情绪。
「不要走……」她那紧紧攀附着他的姿态,绝望得彷佛这是最后的拥抱。「卡卡西,我爱你。」
此刻两张脸的距离不足一指之遥,女孩看清了卡卡西眼中的惊讶和犹豫,仅是一瞬的情绪变化,已经足够让她明白很多事情。
其实要懂的,昨天她都弄懂了。她只是不甘心,那彷佛能将她完全包容的温柔,专属于情人间的亲昵,怎么可能只是老师对学生的溺爱?
卡卡西微微一愣,想要调笑几句却发现了少女眼里的悲伤。他随即反应过来,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下,冷涩的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即使只有一次,也想那样叫叫看。」她收回双臂,缓缓向后退,脸上绽出一抹笑,那笑容却比哭更难看。
她都听到了?昨天他跟陆明的对话。
一股强烈的恐惧逼使卡卡西想牢牢抓住些什么,然而伸出的手却被她拍开了。她软弱无力的抵御当然不可能阻止他,真正让他住手的,是她眼里的决绝。
「老师是怎么办到的?即使不喜欢我,也可以像情人一样紧紧拥抱我。」怪不得他从不对她说自己的事,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忽然停下来,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响应她的告白……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她走进他的心。
卡卡西命令自己保持镇静,刚进门那充满依恋的拥抱证明她还是深深喜欢着他,只要她不想离开,他就不一定会失去她。
看着这个连眼睛都掩饰不住苦恼和害怕的男人,樱莫名有些想笑,但还没扬唇,视线已经模糊不少。她曾经在他身上看到无限憧憬的未来,幻想着到他白发苍苍颤颤巍巍手拿拐杖那时,她会扶着他走每一步路,到那时他就会全心依赖她了吧。
从没想过那些让她睡着都会甜笑的美梦,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责任,一种负荷。就像他要保护木叶的每一个人,选择当上火影那样,他想让她得到幸福,就忽略自身的感情,完完全全地响应她。
她要,他就给。
仅此而已。
「老师在接受我的告白之前,有否想过以后也许会遇上喜欢的人?」
「不会有那样的人。」卡卡西凝视樱,眸里是不容忽视的认真。
「老师才三十岁而已,怎么能确定不会爱上谁?要是那人真的出现了,老师打算怎么办?」
「我绝不会离开妳。」卡卡西没有深究这句话为何脱口而出,但自然得好似他本就该待在她身边,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老师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决断,是将我置于何地?」樱摇头笑了笑,道﹕「我要调任边境,即日生效。」
卡卡西握了握拳,沉声道﹕「我不会同意的。」
「我从没听过主动要求到边境的申请会被拒,当然也不准备接受拒绝的答案。如果我非要走,七代目大可以用武力拦着我。」碧眸里满是坚决。
「七代目」三字狠狠刺痛了他的心,连老师也不愿意叫了吗?更让卡卡西感到心痛的,是她字字带刺的语气,那是自七班组成以来从未有过的。
卡卡西盯着那双倔强却犹带一丝闪烁的绿瞳,心里纵有百般不愿不舍,却仍只是苦笑﹕「妳明知道我不可能对妳动武。」
若是平日,那么一句无奈又充满宠溺的话语,早就让她笑着扑到他怀里,如今她却只想移开视线﹕「谢谢七代目成全。还有樱已无大碍,相信再过几天就能出院,还是不耽误七代目工作了,请回吧。」
刻意冷漠的语气虽不难看出她的伤心在乎,但知晓以樱的脾气,此刻怕是再也听不进去什么了。卡卡西轻轻一叹,语气如常温柔﹕「我还会再带红豆汤来的。」
「如果只是以老师的身份,还是请七代目不要了。」樱揪紧了被单,没有转头看他,「七代目以前不也没有那么对待过住院的鸣人和佐助君?」
呼吸一窒,卡卡西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只见她低着头伸手拉过被子,连看也不看桌面上的红豆汤便躺下背对着他,那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背影让他不得不合上嘴,静静掩门离去。
直到脚步声走远,少女才露出那张已满是泪痕的脸,泪水不断簌簌落下,似是要把内心的悲愤宣泄干净般用力决然。


在准备启程前往木叶边境的前夕,樱毫无预警的病倒了。
基于没有病人会相信不健康的医生,当上医忍以后,她格外注重健康,几年来纵是偶有小病,也是很快痊愈过来,发高烧还是头一遭。
也许是太久没被病痛折腾,脑袋那彷佛被数根针无情地扎入的疼痛,以及浑身发软,快要烧起来的虚脱感让她禁不住想哭。
她讨厌这种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她脑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地揪住被单,待看见静音进来,才苦笑了下。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可是从不敲门的。
「静音师姐……」樱一开口便觉喉咙一阵火灼般的疼,耳中听到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静音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道﹕「妳别说话,躺着就好。我带了红豆汤来,要我喂妳吗?」
瞄到塑料袋上印着的店名,樱的心抽痛了下。这是她最喜欢的甜品店,这喜好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不记得用了多少词汇去赞扬红豆汤的美味,那人总是垂着银色的脑袋,一边懒洋洋的翻着手里的小黄书,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响应她。似是敷衍,却总是将那些微小得连她也几乎忘了的事,牢牢地记在心中。
如今想来,那些教她欢喜又安心的宠爱,不过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是责任心使然。即使不是春野樱,也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樱摇摇头,握紧双拳道﹕「我没胃口。」
静音瞧见师妹眸里的抗拒之色,暗叹口气,「七代目已批准妳调任边境的申请,职位是医疗组组长,等妳身体恢复便正式生效。」
这几天樱在思考到前线去的各种办法,构想里却从没有七代目允许调任这假设。
从前一起出任务,她往往认不清敌人的模样,只看得见他打飞敌人的高大背影。她曾不止一次抱怨他过盛的保护欲,觉得自己被他小看了。
如今得偿所愿,她紧捏住那份薄薄的调任书,心里竟没有半丝喜悦。
她的心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住,稍一用力便疼痛难当。不过她相信这痛就跟伤病一样,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守护木叶,才是她唯一该关心的事。
吃了静音喂的药,不久药效发作,粉发少女沉沉睡去。朦胧之间,她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覆在额上,轻轻为她拭去汗珠,动作带着浓浓的温柔,彷佛她是被捧在手心呵疼的宝贝。
静音师姐的手有这么大吗?
黑短发女子不知何时已退了出去,站在床边的银发男人拉起被子,细细检视少女身上的伤,那些细碎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只余右手还裹着厚厚的绷带。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目光柔和。
虽是心疼她的难受,但不得不说这病倒是来得及时。不然以她的性子,哪会耐心等伤好了再去边境?
要是没有这场病,就算要把她关起来,他也不会让她有受伤的机会。


木叶接连失去两任火影,对内有根作乱,对外面对各国侵袭,自卡卡西上任起便没有丝毫喘息的空间。
由宁次率领的边境守备军有如木叶的要塞,半步不移的守在最前线,被称为最接近死亡的部队。
几乎甫踏足营地,樱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紧张气氛。
本以为拿着调任书前来,起码要数天时间才能使医疗组的成员接受自己,想不到迎接她的是一双双闪着崇拜光芒的眼睛。
医疗组的少女们完全不掩饰对樱的好感,把她团团围住,樱前辈前樱前辈后的唤个不停。
「樱前辈,听到妳要调任医疗组的消息,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平常在医院里只能远远的看着妳,总算有机会共事了。」
樱惊讶之余,也有点不知所措。她本以为身边的纲手、鸣人和卡卡西才是焦点所在,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同辈之间的英雄人物。
「七代目是妳的老师吧?他看上去比五代目要随和些,但感觉一样可靠呢。好像只要追随着他,就什么都做得到。真羡慕樱前辈,像七代目那样充满智慧的人,每天听他说话,一定获益良多。」
距离产生美果然是至理名言。要是被她们知道现任的火影大人除了公事之外,说的几乎都是废话,一定会幻想破灭。
想起那张熟悉的笑脸,樱的唇角微微一扬,复又苦涩地抿起。
樱用了半天时间熟悉医疗组的运作后,作出各种改动,首先是清除营地附近的杂草,以防蛇虫入侵。第二是制造木牌子放在伤者旁边以兹识别身份。第三是重新分配工作,由经验较丰富的医忍分辨伤者状况,伤势严重者优先处理,轻伤者暂缓处理。
医疗组的成员似乎都不善长治理毒伤,等樱把中毒的伤者都治好,已是凌晨时份。
樱看着那些伤者摆脱痛苦折磨,在帐篷里安然入睡,这些天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果然,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这时宁次来到医疗组,听完樱的报告,冷淡的白眸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医疗组有妳坐阵,我可以放心了。」宁次看了一眼樱略带疲色的脸,淡淡道﹕「身为组长的妳不休息,组员也不会放心休息。」
「抱歉,是我有欠考虑了。」樱看到还在工作的少女们,不禁叹了口气。
宁次示意身后的部下将被子交到樱手中。
樱接过被子,问道﹕「这里有两床被子,不是每人只能分配到一张被子吗?」
「妳的伤才刚好,还是注意保暖比较好。身为医疗组组长,请妳不要忽略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着宁次逐渐远离的背影,樱心里有一丝疑惑。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天内宁次怎么来了两次?他说这么多,是想让她注意休息吧?
她比常人畏寒,要是盖着那张薄薄的被子肯定睡不着,还好宁次想得周到。从前相处的机会不多,还以为寡言的宁次个性偏冷,没想到是这么体贴的人。


「这是边境送来的伤亡报告……」
静音瞄了卡卡西一眼,注意到一向冷静的七代目神色未变,只是他手中那份可怜的文件快要化成纸碎了。
「七代目放心,名单里没有医疗组的成员。」静音自作主张地补上一句。
静音报告完毕便退了出去,卡卡西闭了闭眸,模仿那只顽皮的手,轻轻抚平眉间的隆起。
第三天而已……想到或许有一天他会在那份报告中听到「春野樱」这名字,火影该有的冷静便荡然无存。
他是个不及格的影。


连绵不绝的小战事让医疗组陷入一片忙乱之中,每次看到伤者痊愈,樱便会越加认真地投入工作之中。医忍的工作需要高度的集中力,那让她无法思及其他,连日来的忧愁也抛诸脑后。
然而当夜深人静,那抹身影仍是占据着她的心。她无法不去想他是不是又看文件看到忘了吃饭,要是累得睡着了,又有谁可以帮他盖被?
担忧和思念像蚂蚁般啃噬着她的心。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待在卡卡西身边,即使她的爱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响应。
只是这个男人自她天真无知的年代便为她撑起一片天,甚至任她予取予求,若他知晓她仍旧恋着他,定会想尽办法满足她,哪怕忽视自己的欲望念想,可她怎么能自私地夺走他爱人的机会?
她不能回去他身边,就算以学生的身份也不能。在他找到真正所爱之人前,他们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便好。
在医疗组里待了十多天,慢慢的樱只觉得无力。木叶的同伴重复着受伤,被治好,再次受伤的循环,在死亡的威胁下挣扎求存。战事一天不结束,这些苦难便会无止境的延续下去。
要保护同伴不受伤害,比起待在医疗组,到前线才能解决问题的根源所在。
樱向宁次提出想到前线参战的请求,还没收到回复,第二天便传来卡卡西到边境视察的消息。
身为医疗组组长,樱避无可避,必须随宁次等人面见火影。耳边是宁次报告的沉稳声音,樱却一字都听不进耳里。
不过是十多天没见,卡卡西整个人瘦了一圈,被黑色面罩包裹着的脸形变尖,眼角细纹的加深让那张原来就不年轻的脸更显沧桑。
此刻她才深切的感受到,她那强得彷佛不会倒下的老师身上早已染满了岁月的痕迹。
樱的心一酸,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并没有发现卡卡西趁在场的人不注意时,视线总会不着痕迹的扫过她。
卡卡西嘉许了宁次和众人的表现,各组组长一一报告后便离去,到最后只剩下樱、宁次和卡卡西三人。
「樱,妳向七代目解释一下医疗组里新定立的救治流程。」宁次说完,也不等樱反应,便步出帐篷。
帐篷的门帘落下,宽敞的空间瞬间收窄,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樱彷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暗暗握了握拳。他是火影,她是医疗组组长,向他汇报工作是她的责任,容不得她逃避。
就在樱思考着如何扼要地概括医疗组的运作时,卡卡西退后了几步,将两人之间本就不近的距离拉得更远,这安全距离令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听宁次说,妳调任以后,医疗组的效率显著提升了。」
没有摸她的头,也没有笑着夸她,完全是上司对下属说话的口吻,冷冷淡淡,不愠不火。
樱讶异于卡卡西公事公办的姿态,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要是他像从前那样温柔地说话,她一定会受不住的。因为如今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温柔。
樱收敛心神,仔细地解释她为救治流程所作的改动,并报告伤者的数量及状况。
「医疗组人手不足?」卡卡西忽地插入一句。
樱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卡卡西的目光掠过她那只裹着雪白绷带的右手,淡淡的道﹕「妳的伤还没好,是查克拉使用过度了?」
虽说伤势并未恶化,但这阵子天天使用查克拉,右手的伤口难免迸裂开来,以致这伤反反复覆的就是痊愈不了,就如同她心上的伤,依旧疼痛难当。
「既然人手充足,妳该让自己的伤尽快好起来,而不是多制造一个伤者,加重医疗组的负担。」
「……我明白了。」
看着她乖乖听训的模样,深邃黑瞳里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情报显示边境的战事会不断增加,我希望妳能一直待在医疗组里。」
与其说是咨询,这语气更接近命令。樱有点懊恼,何以卡卡西可以淡定地以火影的口吻跟她说话,而她却这么沉不住气,就这样看着他也紧张不已?
樱吸了口气,道﹕「我想到前线参战。」
「这是战争,不同于妳以往执行的任务,要是妳没有杀敌的觉悟,就不要上战场。」
樱咬了咬唇,卡卡西说的她都懂,要是杀敌之心不够坚定,等于间接加重了同伴的负担,再说要是因为一时心软身陷险境,这里可没有第二个旗木卡卡西,无时无刻都在护着她。
虽然不服气,但理智告诉她,卡卡西说的都在理,比起上前线杀敌,她更适合待在医疗组里。
见樱不再坚持,卡卡西暗暗吁了口气,深锁的眉心缓缓松开。
「七代目,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卡卡西忍不住多看一眼那张倔强的脸,尽管她回避着他的目光,脸上的挣扎倒是掩饰不去。犹豫片刻,他轻轻应声任她离去。他还不能操之过急。
那抹墨绿色的身影几乎在他松口的剎那便逃到帐篷之外。
樱步出帐篷,按着胸口吁了一口气。
他没再拥抱她,也没再说「妳明知道我不可能对妳动武」那种会动摇她决心的话。
这样最好不过了。


卡卡西站在守备军营地附近的高地上,居高临下地观看着营内情况。此次视察基本接近尾声,以火影工作之繁重,他断不可能在边境逗留太久,何况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数天。
宁次安排好下次作战所需,才慢慢走近卡卡西身边,却见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医疗营的方向,不由在距离他几步之遥处驻足。其实从卡卡西嘱咐他盯紧春野樱起,他多少也猜出些什么,直到不久前告知卡卡西关于樱提出到前线参战的事,卡卡西亲自赶来,宁次才算是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尽管并不作他想,可这种事不多不少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那么想着,宁次已经注意到有暗部来到身后不远处,想来也该是催卡卡西回去了,他又看向卡卡西,压低声线道﹕「只要她待在医疗组的范围内,我就能确保她的安全。」保护医疗组本就是他的职责,如今知晓樱对卡卡西的重要性,宁次更是坚定了几分。
卡卡西并不感到惊讶,在托付宁次那刻起,他已料到宁次会猜出他和樱的关系。樱如今处处拒绝他的关怀,要是没有静音或是宁次代为照顾,他怎样都无法放心。
卡卡西看着神色认真的宁次,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以樱的个性,不会安份地待在医疗营,也是意料中事。要是他用恋人或老师的立场制止她到前线去,一个不好,反而会让她更执着于到前线参战。幸好她生了一场大病,伤势好了才出发到边境去。他顺势以火影的身份压她,动之以理,让她意识到这行动会连累别人,她才会真的放弃。尽管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加重宁次的负担,但宁次的保证是如今唯一能凭恃的东西,他实在拒绝不了。
如果可以,卡卡西真不想让樱去边境。这孩子决定了的事,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以往他是唯一能勒住她的马缰,可如今她再也不愿意听他的了。
分开的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心她的安危。即使他的本意是给她最好的一切,即使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到头来却让她露出脆弱又伤心的表情。
就在这时,樱撩起门帘步出医疗营的帐篷,小脑袋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什么,视线却不期然与卡卡西对上,他才觉得有些窃喜,少女已经飞快地移开目光走向别处。
微微上挑的眼帘不自觉地耷拉下来,或许连卡卡西都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落寞,宁次却把一切看在眼里,暗自一叹﹕「七代目,暗部已候多时。」
直到少女的背影没入另一顶营账,卡卡西才收回视线﹕「嗯。」转身欲走,却还是忍不住在经过宁次身前时低声说了句,「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一定要让她活着。


卡卡西离去后又过了几天,静音紧接着来到边境,细心地检视樱的伤口,为师妹重新包扎。看到那久久未愈的伤口,难免叨念几句「伤好之前不要再使用查克拉」云云。
即使并不打算照做,樱在师姐面前,还是摆出了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伤口经静音治疗后已恢复良多,樱活动一下右手。师姐来这儿后,并没有找宁次,可见是专门来找她的。
樱想了想,忍不住问道﹕「老师……他还好吗?」其实她想问的有好多好多,他三餐有照常吃吗?晚上睡得好不好?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静音深深地看了樱一眼,道﹕「七代目病倒了。」
碧眸里闪过一抹担忧,樱难掩脸上焦急,「严重吗?老师最讨厌吃药了,师姐要盯着他把药吞下,不然他会把药藏起来不吃的。」
「我已开药给他,也确定他服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樱的心提了起来。老师的恢复力一向不错,就算生病也很快好起来,听起来这次病得不轻。
静音暗暗观察着樱的反应,发现樱对卡卡西的关怀并不寻常。回想樱和卡卡西待在一起的亲昵气氛,越发确定两人的关系不单是师生。
少女的声音透着一丝慌张,静音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只不晓得樱如果看见此刻自己眼底的情绪会作何感想﹕「这是心病,吃再多的药也没用。」本来只觉得卡卡西对樱有些过于紧张,可现在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同样的问题。思及此,静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心病?这个似是而非的诊断让樱愣了又愣,半张着嘴却不知要问些什么才好。
「自从你去了边境,他没有一天放得下心,眨眼已经瘦了一大圈。」静音顿了顿,「每次听取边境送来的伤亡报告,都把手里的东西捏紧,我都没少因为这样重新印文件。」
樱不自觉握紧双拳。
「妳生病的时候,七代目特地到边境找宁次,之后妳的调任书就下来了。」
毋须进一步点明,樱已懂得静音的意思。原来卡卡西在同意她到边境以前,事先已找宁次打点一切,那些与宁次作风不符的行为亦全都得到了解释。
她以为自己生病的时候,卡卡西没有出现,还有在边境里公事公办的态度,就是同意分手的意思,却没想到那都是为了保护她。
「可能我说这话不太恰当。」静音意有所指地道﹕「七代目是木叶的支柱,不管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他早日药到病除。」
看来静音师姐已知晓她和卡卡西的感情,樱的心一阵忐忑,坦白说她还未做好见卡卡西的心理准备,但更多的是对他病情的关心。
她本就没有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要是卡卡西需要她,她也想照顾他。再说木叶需要卡卡西,这不是她耍任性的时候。
这么一想,樱打定了主意,「明天我跟宁次君说一声,回木叶一趟……看看老师。」如今医疗组的工作上了轨道,也不是战情最吃紧的时候,一来一响应该也不会对宁次造成困扰。
静音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先启程回去。」


静音离去后,樱与医疗组的少女们做好工作交接,再把忍具包收拾妥当已是凌晨时份。
「樱小姐﹗」
帐篷外的一声呼唤划破了宁静的夜,樱放下忍具包,撩起门帘,只见一名戴着木叶护额,身穿墨绿军装的男子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了?」樱冷静地问。
「我发现了一个伤者……」
莫非有遗漏的伤者?
「请你带路。」
急于救人的樱随着那男子走往不远处的森林里,那是白天的战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远离了医疗营。
奔走了一会,樱渐渐感到不妥,就在这时,几抹黑影从前方暗处走了出来,樱警戒停步,却惊闻后面也有缓慢接近的脚步声,显然已成包围之势。
樱皱眉,微微抬步欲跃,这几人已闪身逼近她旁侧,眼看着再无突围之机,她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抹黑影听到她平稳的语调,竟然赞道﹕「年纪小小已如此冷静,不愧为旗木卡卡西的学生。」
一片漆黑之中,樱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看得到那双在黑暗中闪着冷光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一如初见时的佐井。
「根?」
「好聪明的小姑娘。不想受伤的话,就随我们走。」依旧是冷冰冰的,不带半点感情的语调。
「为什么?」她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们何以大费周张的抓走她?
「我想知道旗木卡卡西愿意为他最重要的学生做到什么地步。」
樱只觉浑身发冷,他们是想利用她要挟老师?
她垂下头,眸光一闪,装出无奈的表情,「看来我已没有选择,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随你们走。」
感觉到其中一人的身体放松了戒备,仅是一秒,樱已闪身一拳轰过去。那人本能地避开,樱突破了包围网,往外面冲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奔跑着,没入了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再见过春野樱,她彷佛完全从地平在线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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