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一愿相守》(卡樱/火影忍者同人/中篇/傻白甜虐狗向/HE) (八)

19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樱总不能公然对火影兼老师抗命，闻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起身，随银发男人离开休息室。

两人走在街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樱跟在卡卡西身后，微垂着头，直到他牵起她的手，她才猛地抬头。

「回我家吧。」

银发男人丢下这么一句话，拉着少女便往前走，她微微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握得更牢。

这是两人交往后，第二次在人前牵手。樱记得第一次牵手去餐厅约会，还是卡卡西体贴她在意途人目光，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的手。也是她一直拖拉着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他不曾有过微言，只是配合她。

这么一想，她的心有些软了，任由男人拉着她一路回到旗木宅。

直到来到旗木宅门前，从口袋里抽出钥匙，再把钥匙插进锁孔开门，卡卡西也没有松开樱的手。他略略环视四周，那纤尘不染的环境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要不是丫头在生气，他指不定会调笑几句。

卡卡西让樱坐在沙发上，自己又挨着她坐下，才放开她的手，顺手拉下面罩。

「让妳受委屈了。」男人轻柔地揉了揉少女的发。

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卡卡西回来后，必定知道有谁到访过火影办公室。摩耶趁他不在才来，到底是何用意，他一清二楚。

听见这么一句带着温柔怜惜的话，倔强的少女顿时红了眼圈，她别转了脸，咬了咬自己的唇，似是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开口说些什么，终是没忍住开了口﹕「那你的婚约是怎么回事？」这种不似撒娇也不似伤心的语气有些微妙，不过倒也听出了几分忍耐。

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只见那张侧脸绷得紧，似有若无一叹﹕「我刚上任那会儿，顾问就跟我提过婚约的事，那时候我就没答应过，」比起她这幅努力隐忍的模样，他倒更宁愿她闹闹小脾气，这些事只有彻底说开，才不会成为心结，那么想着，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爪子，所幸，她虽然捏成了小拳头，却也没甩开他，「妳担心的事情，既然以前没有发生，那么如今，以后，也更不会发生。」

樱无法否认自己被男人的保证取悦了，她没有回头，免得被男人看见自己松动下来的表情，「摩耶小姐说，为了巩固火之国她有牺牲自己婚姻的觉悟，要是老师在，一定能理解她的想法……」

「六代目火影的确能理解她的想法，眼里也要容得下许多东西，更要有随时为木叶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但旗木卡卡西并没有相当程度的觉悟，他还是想要属于自己的幸福。」

当火影表面风光，私底下的难处多不胜数，虽然他从来不让她接触那些潜规则，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常常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那也是所有在上位者的无奈。

那是她被他保护在外的世界吧。心下一动，少女终是回了头看向他，目光有些不忍也有些疼惜﹕「以前看三代爷爷，并没有多少火影的实感，鸣人那家伙又天天一脸向往，不过现在看着老师……还是……」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抽回自己的手，慢慢缩到他怀里，「想给你一些温暖和依靠。」

这样的孩子气倒是带了几分春野樱独有的娇憨可爱，卡卡西不禁失笑，伸手环住她﹕「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少女仅剩的几分赧然一下扫空，她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又捏了捏他越抱越紧的手﹕「火影大人不能得寸进尺，这样对下属很不得体﹗」

「哦？」似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话，他微微拖长了声音，挨近她耳朵轻声反问，「什么时候，下属还能钻到上司怀里撒娇了？」

「谁撒娇了﹗」

哎呀炸毛啦。躲在她目光不及的背后，他只差没没吃吃地笑起来，好半晌才稳住震动的胸膛，敛下笑意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是我撒娇……本上司需要妳这位下属在怀里，少一分钟都觉得不高兴。」

「喂喂喂，」感觉到他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耳垂，少女的脸彷佛被炸熟一般红，她连忙回过头，稍稍推开他，「快别说了……」本想呵斥，但他温柔缱绻的眼神彷佛一下子将她拖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漩涡中，她有些哑然失声，但更多的是心跳如雷，「我们才不是……」

卡卡西笑了，稍稍用力将她拉了回来，面对面抵着她的额﹕「那妳说我们是什么？嗯？」

他的目光温柔得让人心迷神醉，一想到这种目光有可能属于别人，那人还是她不能掌控之人，她不由微微扁着嘴，一边伸手捏着他的脸颊，一边委屈道，「我说了又不算。」

总算说出心里话了。卡卡西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他飞快地亲了亲她的唇，在她又羞又恼的目光中继续微笑﹕「当然算。」

小女孩自然抵挡不住老男人的魅力。樱终于满足地弯了弯唇角，如同餍足的小猫﹕「旗木卡卡西当然是春野樱的男人啊﹗」

亏她说的出来﹗卡卡西失笑。不过这答案，倒是比想象中扣人心弦呢。

「是的，」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所以他哪里都不会去。」

 

 

20

 

再任由他胡来下去，她都快要被男色迷惑得忘记正事了。

樱撇了撇嘴，稍稍推开了卡卡西，问道﹕「那么，婚约的事，老师有什么打算？」

此事牵涉到大名和高层，还有层层迭迭的利益关系，身为火影的卡卡西多少也会受到制肘，并不是说不就可以推拒得了的。

「我们交往的事，就算仔细调查妳的行踪，也不见得能轻易查出来。摩耶小姐做到这地步，显然不打算放弃提出婚约，不过我也不会如她所愿。倒是，我需要一些时间处理这件事，樱……」他和樱在交往以前关系已经非常亲密，即使在人前牵一两次手，也不会有人以为他们在交往，摩耶能发现这一点，该是早就在注意他和樱了，他还真低估了她想成就这段婚事的决心。

银发男人的语气难得染上几分犹豫和不确定，少女嘟了嘟嘴，伸手揉乱他的发，「老师早就该跟我说的，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知道他不过要她一个确定的答案，但她很在意他的隐瞒，因此并不打算痛快地松口。

卡卡西哪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是苦笑着任她乱揪自己的头发发泄，「我没打算隐瞒妳，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还不能说。」

樱不由想起那次在火影办公室，当时两人才刚确定关系，他曾说「现在还不能说，等时候到了，我一定会跟妳说的」，如今想来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她不由瞪了他一眼，「怎样才算是时机成熟？」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事，在「情敌」面前也不至于毫无反击之力。

「要是在我们交往以前，妳知道摩耶小姐和婚约的存在，妳还会答应跟我交往试试吗？」

少女一愣，皱着眉细细思量了一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单是两人发生关系的事已经让她思绪打结，要是再来一个摩耶小姐添乱，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妳知道，避开我是小事，或许还会借着任务躲着不回来，妳说我身居火影之职，怎么亲自抓人？」

少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眼里隐隐透着疑惑，「我答不答应这事，对老师来说有这么重要吗？」她不曾见过自家老师对任何人或事这么执着，说是步步为营也不为过。

原来他一直以来的表态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虽然早习惯了少女的迟钝，卡卡西还是忍不住低笑出声，曲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打个比方，红豆忽然宣布停产，隔了几年，在妳面前放了一碗红豆丸子汤，妳一定会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对不对？」

樱深有同感地用力点头，「当然。」

「我的心情也是一样。」卡卡西把她搂进怀里，笑看着她戏剧性的表情变化，从懵懂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她张着嘴，完全忘了说话。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二岁那年，看着还只会哭泣的小小樱，当时我真心很懊恼，大概自知从此就要走上未婚奶爸之路，」说话间，他的视线虽然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可目光却悠远得彷佛在看以前那个小小的她，「第一次让我意识到，妳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成长了许多，是第二次抢铃铛，从那天我就知道，妳已经是个独立的女忍者，不再需要我的庇护。或许是再次见到佐助，妳哭泣的模样让我第一次反省自己的自以为是吧，我不自觉开始把更多精力投放在妳身上，我才知道，当初那个只会哭的女孩子真的变强了，如今的妳，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被人依靠，」说着，他伸手撩起她的发丝，一圈一圈把玩着，「妳开始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关心别人的身体，关心别人的喜怒哀乐，明明不过是职责所在，可我还是自私地希望能更多地留住妳的目光——」似乎被自己的话触动到了，他忍不住重重复上她的唇，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吻得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才缓缓放开她，「那一夜，我很自私地纵情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终于有了独占妳一辈子的理由，」看着她那双绿眼睛似又要蕴起怒火，他笑笑，很自然地继续说了下去，「没有人会比我对妳更好，宠妳爱妳，这辈子只看着妳。」

可恶，这样突然表白好犯规啊﹗少女心里已经弃械投降，但脸上却故意维持着冷漠的神色，她飞快地回亲了他一下，可还是禁不住脸色爆红，「我也不后悔。」

这反应真是可爱得让人好想扑倒疼爱一番，可惜现在不行。卡卡西暗叹在心，稍稍压下心中的欲望，贴近她耳边，声音有些沙哑﹕「那么，樱已经不生气了？」

不生气就不生气，但能不能别老这样说话﹗少女羞恼地瞪着他，虽不言语，他却顿悟她眼中之意。

「很好，」见少女松下神色，他一笑，话锋一转，「那另一笔账，我们似乎也该算算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