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一愿相守》(卡樱/火影忍者同人/中篇/傻白甜虐狗向/HE) (二)

04

 

落荒而逃似的跑到外面，才跑了十多步，樱已跑不下去，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了。

她喘着气倚在墙上，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发热，抬头还能看见旗木家窗户隐隐透出的温暖灯火。

想不到她真的才喝两口酒就醉了。这状况她不可能撑到回家，也只能回旗木家稍作休息，等酒气过了再回去，虽然难逃被老师教训的命运，那总比被别人发现某某医忍醉倒在街上，指指点点的好。

用力拍了拍双颊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在心里第一百遍骂自己不该偷喝那瓶难喝的酒，一手支着墙缓慢地走向旗木家。

大概是她才离去不久，旗木家的大门还没锁上，她推开门，只见银发男人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小几上，而小几上的酒瓶全都空空如也。她歪歪斜斜地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老师，在这里睡觉会感——」

接下来的话被男人突来的拥抱打断了，那双强壮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弯着身的她顿失平衡，整个人落进男人温暖的怀抱之中——

 

 

桌边酒瓶的影子已经成倍迭加在他的视线里，卡卡西伸手要抓住其中一瓶，却在空气中扑了个空。扶了扶欲裂沉重的头，还没撑着桌子站起来，一把温软的嗓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他一怔，可鼻息间涌来熟悉的少女幽香，让他忍不住一下把那香气抓到怀里——似乎只有抓到手了，才是真的。

那双幽深的黑瞳异芒闪烁，可是少女脑袋懵懵的压根没注意到不对劲，本能地伸手拿下妖狐面具，拿到了一半，手腕却被抓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喟叹着，他伸手抚上她柔软的发丝，这触感就如梦里一般顺滑细腻。

少女全然不察他的醉意，只皱了皱眉﹕「喝醉了回家会被妈妈骂，也不能在街上晃……所以回来啦……」

不能在街上晃，所以回来了？

卡卡西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奈何眼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双清澈的绿瞳仿佛化作两汪清泉，碧波荡漾，宛如他心底的涟漪。

「回来，就好。」大手从她发间穿梭而过，他贪恋地执起一缕送到鼻端——清清浅浅，如花般美好。

比起卡卡西的迷迷蒙蒙，樱的心跳快如雷鸣。她讷讷看着他的动作，想要阻止，却又有些不舍——肯定是喝醉了，她怎么会忽然觉得此刻的老师很迷人？

「我喝了老师的酒，好难喝……」说到这儿她委屈地揪着卡卡西的衣襟，眼泛泪光，「老师别骂我﹗」

意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少女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卡卡西有些失落，却又忍不住再度把她深深拥入怀里﹕「没关系，我不会骂你。」即使只是幻觉，他也愿意这般多待一秒，哪怕眼前的少女那么的不真实。

少女听了安心地吁了口气，这会儿酒劲上涌，她连抬起一根指头的气力都没有，很自然地靠在卡卡西怀里，将整个人的体重都托付给他。

小脑袋满足地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膛，却不慎撞上面具坚硬的下缘，少女摸着脑袋痛呼一声，「老师，那面具就不能脱下吗？」

当。

忽地物件的落地声响起，她的下巴被抬高，然后唇上一热，心心念念的那张脸此刻离她好近好近，可她已无法思考，整个人陷进了更深的怀抱里，任由男人的体温渐渐包容了她……

 

 

05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堵赤裸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肌肉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凭着多次治伤的经验，少女一眼便认出这具强壮的身躯是谁的——

一句「老师」差点脱口而出，她动了动，才惊觉自己被男人紧紧抱住，肌肤与肌肤相触的剎那，她浑身一颤，一些片段忽然在脑际里闪过，尽管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顿时僵住。

银发男人似是感觉到怀中的异动，长臂一伸，把急欲拉开距离的女孩拉回怀里，温暖的大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

她的脸贴在男人胸前，嗅到他身上那股总是教她安心的气味，此刻却是不知所措，只是紧闭着眼拒绝面对这脱轨的一切。

怀里那颗粉色脑袋瓜乱转了几下便安静下来，但落在他肌肤上的呼吸却越来越重，少女似乎打定主意装睡到底，卡卡西也不拆穿她，只故意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樱浑身一颤，小手一把使劲推开男人的胸膛，一眼都不敢看就挣扎着要起来。

可她脚才触地，还没使力站起来，人已如散架般跌坐下去，幸得身后长臂一捞，才没坐到地上，可腿已酸得像负重跑了二十公里。

但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被人抱着，她只觉得他手臂的温度已经通过她的腰烧遍她全身，热气直上脑门。也幸亏她已经有些晕乎乎，才没发现男人深沉的目光早已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来回巡视了好几遍。

纤细的身子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吻痕，在白晰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昨夜他喝醉之后失去控制，无法温柔相待，只怕她还要难受几天。

盯着少女那张惶急的脸，他暗叹口气，看来跟身体上的疼痛相比，她心理上的不适应会持续更久。

他把少女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为她放好温水，低声问道﹕「自己可以洗吗？」

本来面对同样赤裸的男人，不知道把视线放哪里的少女闻言吓得抬起头来，用力点点头。

「你昨晚没回家，你爸妈想必很担心。等妳洗好了，我陪妳回家一趟。」

樱瞬间就弄懂了男人的意思，他这是要跟爸妈坦承昨夜发生的一切，不难想象接下来的发展就是爸妈要老师负责，然后等着她的便是一个婚礼，以及一个想都没想过的结婚对象。

那双漂亮的黑瞳里不见半分勉强，反而溢满温柔，她的心突地一跳，咬着粉唇道﹕「我……暂时还不想说。」

「嗯。」男人闻言只是揉了揉她的发，便退了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几乎是浴室门被关上的剎那，少女才真真正正松了口气。泡在温度适中的暖水中，身体上的疼痛得到些许缓解，少女稍稍冷静下来，回想昨夜种种，心里懊悔不已。

一夕间骤变的一切让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更加提不起勇气面对浴室外的男人。

直到温水转凉，不得已她起身穿上浴袍，步出浴室才发现卡卡西已离去，桌上安放着一条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我先去工作，钥匙给你。」

樱把钥匙放在手心上，意外地感觉到有点沉重，考虑再三还是把它放下，换上浴衣便离开旗木家。

才踏进春野家，樱还没搬出刚刚想到的借口，春野芽吹便让她坐下吃早餐，温柔地道﹕「六代目刚刚来过，说昨夜有紧急工作，没来得及让你通知我们，你很累了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早就知道卡卡西思虑周全，唯独这次让她心情复杂，既松了口气又隐隐有点失落。

看来今天是躲过去不用面对卡卡西了，可是明天后天呢？

樱把食物放进嘴里，却是食而不知其味。

 

 

06

 

当那份薄薄的报告摊在面前，饶是早有预料，卡卡西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凌厉了几分，下一瞬神色又恢复平静，曲起手指轻敲着桌面——

来得真不是时候。

静音顶着六代目身上罕见地散发出的沉凝气势，吞了吞口水，尽职地报告﹕「两位顾问让六代目尽快抽时间——」

「这事我会处理。」有节奏的咚咚声顿住，男人俐落地双手结印，那份报告随即化为灰烬。他看向微讶的静音，嗓音平缓地道﹕「我不希望此事流进你我以外的人耳中。」

静音答应一声，却是满腹疑惑，关于火影的一切对内对外基本上都采取保密制度，而身为火影助理的樱和她自己自然不在此限，卡卡西刻意强调此事不能传进别人耳中，细心一想便知道他针对的保密对象只有一个。

「鸣人如今还在风之国，过几天他回来了，就让他立即来见我。」

花了几十分钟把今天的工作交代完毕，待静音退了出去，卡卡西眼眸微微一沉，拿起桌上的咖啡便要喝下，当指腹触碰到杯身上微凉的温度，想起少女让他别总是喝凉掉的咖啡，便又放下杯子。

视线落到空无一物的大手上，他不由想起昨夜温暖细腻的少女肌肤，仿若一袭轻纱，轻轻就能从指间划过。

他不由握了握手。昨夜本非他能料，可似乎也非她所愿，不过无论如何，他不排斥也不后悔跟她发生更亲密的关系。

卡卡西轻轻闭上眼，思绪逐渐抽离飘远，回到了一年前的冬天——

 

宇智波佐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窗外的天际已染上浓重的夜色。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佐助回到木叶接受长达两个月的治疗，直到昨天终于完全恢复。

少年的眼里似乎少了些许冰冷，更多的是平静无波，可卡卡西很清楚，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佐助不过把内心的决意藏得更深了，从前就留不住他的木叶，如今也更没资格去留。

果不其然，佐助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要走了。」

想起下午粉发少女雀跃地跟他和静音说今晚约了佐助君一起去烟火大会，还会穿上新的浴衣云云，卡卡西暗叹口气道﹕「樱知道你要走了吗？」

「刚刚已跟她道别了……」少年顿了顿，嗓音难得温和了几分﹕「珍重。」

卡卡西点点头，待少年离去，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佐助在木叶养伤期间，樱一直在旁照料，如今要目送少年离去，那丫头一定哭惨了吧？

才步出走廊便遇上静音，卡卡西向她问及粉发少女的行踪，静音笑着说﹕「樱跟井野看烟火去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她穿起浴衣可漂亮了，连我都差点看呆了。」

卡卡西摇头失笑，女大十八变？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一朵朵暗红的花在天际绽放开来，光彩夺目，灿若春华，可再烂漫也不过一瞬璀璨，便如流星划过般不留痕迹，转眼被黑夜吞没。

仿佛少女的初恋。

银发男人素来善于追踪，再加上深悉少女的行事习惯，不费吹灰之力便在人山人海之中找到了她。

粉发少女背对着他，仰首看着天空中璀璨的美景，她身边的金发少女正急急地说话，眸里难掩担忧。

「……你这些天以来那么用心照顾他，他说走便走，也太没良心了﹗」

彼时的卡卡西倚在树后，只听见井野愤懑交加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传来。这架势，要是让这位好闺蜜知道日后卡卡西会把樱吃干抹净，是指着他臭骂一顿，还是让他负起责任来呢？不过想来男人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反而有些忍不住心驰神往。

粉发少女侧身面对好友，从卡卡西的角度看去，微亮的灯光柔柔洒下，深红浴衣衬托出女性纤柔婉约的曲线，那张脸庞干干净净，他凝神细看，并没发现泪迹。

她眸里并非没有难过，却还是笑了笑﹕「这次能好好道别也不错，总算不留遗憾了。佐助君有他想做的事，我也一样，因此他选择离去，我选择留下，毕竟……我们都长大了。」

五光十色的烟火争相在天上炫耀着各自的绚烂，轰隆声不绝于耳，然而卡卡西却一无所觉，他的心尖仿佛被谁用力揪了一下，有点酸有点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总想让他的小姑娘快些长大，可真的看到她成长的这一天，他却比她更不好受了。

道不清此刻的心情是骄傲还是不舍，面罩下的唇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他的小姑娘——

这称呼意外地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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