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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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同人写手,爱狗血,喜欢挖坑填坑就(。ì _ 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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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 春野樱中心,包括佐樱、鸣樱、卡樱、SAI樱、蝎樱、我樱、宁樱、鼬樱、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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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A 娜奈
#夏目友人帐 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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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卡樱/火影忍者同人/中篇) (三)

Part 3

 

一切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卡卡西离开的第二天,樱感到疲惫不已,食欲不振,起初以为是贫血引致。几天过后,当睡眠时间从原来的八小时增加至十二小时,食欲不振发展成吃什么吐什么时,她就知道这不是单纯的贫血。

频频到病房看她的纲手,还有不见踪影的卡卡西……要是她不是医生,大概会傻傻地相信他们编织的谎言。

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也许某天她会长眠不起,要是老师还不回来,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无声啜泣,莫名有点想念那个总是漫不经心惹她逗她的不良老师。

她……还不想死。

 

 

纲手走进审讯室便看到旗木卡卡西坐在椅子上,灯光昏暗,他又半垂着首,还戴着护额跟面罩,看不清脸色,倒是那个几近僵硬的动作能依稀透出他心里的沉重。

桌上摆放着两个杯子,伊比喜面前的杯子是空的,另一杯咖啡早凉了,黯淡的色泽看起来更添苦涩。

审讯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地板上甚至残留着来不及清洗的血痕,细看之下连卡卡西的衣服上也沾上几点腥红,看来审讯才刚结束。

十二小时前卡卡西押着那人回来,一般审讯两、三个小时已是极限,是这人意志坚毅,还是无法提供他们想要的情报?

纲手吸口气平缓心情,问道﹕「情况如何?」

「五代目。」伊比喜答道﹕「这人是研发病毒的专家,但毕竟这是战争武器,雾忍村从没想过也没需要研发疫苗……」别说身为审问专家的自己早就看出那人根本对疫苗一无所知,他也很肯定任职暗部多年的卡卡西判断得出对方话里的真伪,毫无动静……只不过是不愿接受现实而已。

这个结果到底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纲手一时哽咽在喉,竟有些接不下去。

沉默片刻,她还是走到卡卡西面前,微微叹息﹕「卡卡西,樱的状况……不太好,」见坐着的人又僵了僵,纲手心有不忍但还是继续道,「她现在只能靠点滴来进食了……也不知道……」

纵然现实残酷到让人不想面对,但以樱日渐虚弱的状况而言,卡卡西多花一秒在沮丧伤心上面,也就多浪费了一秒。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卡卡西闭了闭眼,扒了扒凌乱的银发,起身离开审讯室。

「我梳洗过后再去医院。」

 

 

曲起的手指还没落在门板上,便紧握成拳。

几天不见,粉发少女微微鼓起的脸颊凹陷进去,窝在床上的纤细身躯彷佛小了一号,她看起来满腹心事,并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卡卡西。

捧着那碗早已凉了的粥,樱舀起一匙,还没送进嘴里,胸口已一阵翻腾。

她把碗放下,一手摀住嘴巴,不住干呕,可是胃里空空如也,自然什么都吐不出来。

喘息了会,她又拿起汤匙想要把粥吞下,手腕已经被人轻轻握住,动作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汤匙当的掉在地上,视线对上那张熟悉的脸的剎那,樱的表情一僵,但更快露出一抹笑,「老师,你在干什么?汤匙都没了我要怎么吃?」

卡卡西抢过她手中的碗,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察的隐忍﹕「别吃了。」

樱一怔,咬了咬唇道﹕「不吃东西,贫血什么时候才能好?」

看向卡卡西难掩疲惫的双眼,涌上心头的酸意顿时被压下不少。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贫血,而从连进食都不能的状况看来,就算她有条件恢复也没有那个时间等了,但唯独这件事,她不想告诉同伴,更不想告诉老师。

凝望那张努力撑起也掩不掉苍白的笑靥,他竟有些难以直视。稍稍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卡卡西心疼地抚着少女的发顶﹕「没事的,我在。」

尽管再多的安慰都是徒然,但她并不想让他发现异状,瘦弱的手攀上他的衣服缓缓揪紧,她任性地埋首他胸膛前,这些天来浮躁的心情竟平复不少,她笑了笑,半撒娇半认真地埋怨﹕「老师好慢喔,是不是太老了连执行任务都降低效率啦?」

「哎,给老人家留点面子嘛。」他轻抚她的背,掌心只摸到凸起的骨骼,那种无能为力甚至比发现自己必须亲手杀掉琳那刻还要让他焦虑恐惧,可他只能维持着平日的语调假装无事地调侃着她,「不过樱不在真是没干劲啊。」

「不良老师别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心情放松不少,她不自觉笑着轻哼,娇憨的模样彷佛没有患病,「下回再那么慢我可要替师傅罚你了。」

「哎,对男人使怪力可是嫁不出去的啊,」她的语气越是轻松,他便越是痛心难忍,调侃到了末尾竟变成感叹,「不过老师倒是想看樱穿白无垢的模样。」

少女没有接话,思绪却已随着他的话飘远。

白无垢?如果没有这个病,这东西甚至都还没出现在她已经预见并安排好的未来里。

可如今她的未来还剩下多少?一个月?二十天?还是十天?

她已经没有了未来。

这种想法莫名让她恐惧,甚至忍不住抱紧卡卡西来汲取能让她感觉到生存的温暖。

不够啊。

她……还想继续对老师撒娇。

 

 

冬天的夜色格外深沉,白天下了一场雪,树丫上积雪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萧瑟,却也沉重得快压弯了腰,任寒风如何呼啸都分毫不动,屋内人就算隔了一层玻璃似也能感到外面那种浓重得化不开的寒意。

樱裹着厚厚的被子靠在窗前,看着路灯下才能勉强辨清色泽的那片浅白,有几个凌乱踩过的小脚印,不禁怀念起踏在上面时柔软的不平衡感,以及用了力往深里踱去时偶尔会听见的嗄吱嗄吱清脆响声。

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要是着凉了也许会引致更严重的并发症,纲手吩咐她待在病房里,等天气好转才可出去。

等天气好转……她能等到那时候吗?

有些烦躁地把额贴在窗上,少女无意识地呵着气,温热很快把眼前那片玻璃染上淡淡的白雾,不多,刚好遮住了灯下象征健康活泼的足迹。

樱垂眸重重一叹,还没把目光收回来便听到带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是因为太久没看见老师所以叹气了?」

对于来人的深夜造访有些惊讶,但樱只是转过头,话还没出口已经被对方捂住嘴,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她点点头才放开她。

眨了眨眼,她好奇地看着他慢条斯理从包包里取出大衣、毛衣、围巾和帽子,又在疑惑的目光里眼看他一件一件为自己套上,没一会儿便只觉手脚动弹不得。

穿着带有他气味的大衣固然很安心,虽然室内那么穿着有些微热,但樱还是不自觉拉了拉高围巾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紧皱的小眉毛抱怨道﹕「老师,这样我会热死。」

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卡卡西只戳了戳她的额,笑道﹕「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樱摸着额,不明所以地道。

「偷溜。」

说完他抱起她,推开窗户一跃而下。

医院外静得只听的见冷风拂过树梢间的沙沙声,呼吸到久违的清爽空气,哽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樱扯着卡卡西的袖子猛摇,嚷嚷道﹕「老师,是雪﹗」

卡卡西的视线定格在少女脸上,随口应道﹕「是的,很漂亮呢。」

纯白的雪地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发出细碎的亮光,彷佛静谧夜里闪烁不定的星辰。在这之前的冬天不是没下过雪,可这却是樱看过最美丽的景致。

怔怔地看了一会雪,粉发少女的脸又黯淡下来,卡卡西多少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但也只拢了拢手,以免她着凉。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少女的声音在寂静里幽幽地响起。

「因为樱瞪着窗外时眼睛都快跳出来了。」

「……骗人哦,那时候我才看了一下下。」

「老师从不骗樱。」

「是谁总拿在人生道路上迷失了来骗我们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樱住院的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好久没有那么放松过,尽管知道在雪地多待并不好,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并没有提出回房,却也不约而同地逐渐沉默下来。

雪夜风寒,尽管没有漫天飞霜,冰冷却不减,连夜幕都彷佛感染到这份寒意,星光寥落,月色惨淡,灯光映照下的积雪反而生出点点浅光,莫名就让少女想起夏夜里迷人的萤火虫。

只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明年可以让她再看一回。

樱缓缓垂下脑袋,伤感才涌上,紧随而来便是一阵略带酸涩的恶心感,她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卡卡西,跪在雪地上便干呕起来。

纵使病体虚弱,但纲手锻炼出来的少女依然臂力惊人,全无防备的卡卡西就那么被推离了几步,当他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呕吐得一脸惨白。

「樱﹗」黑瞳一戾,卡卡西旋即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少女挥手阻止。

老师的神情恐怖得有些吓人,少女很想开口安慰几句,但才张嘴,恶心感便极快涌上,就连心也沉甸甸地难受起来,她便不再开口说话。

周遭的一切陷入教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久到她忍不住担心起他。伸出袖子擦了擦嘴角,樱强忍着恶心感抬头才想做出一副已经没事的模样,卡卡西已经弯身拍去她膝上的雪粒,抱起她往回走。

两人再也没心思说话,来到病房门前,护士恰巧经过走廊,看到樱的打扮,还有沾在她衣物上的雪粒,不由脸色一变,但碍于两人都是前辈,只能不满地开口﹕「卡卡西先生,你知道樱前辈到外面玩雪是很危险的吗?」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樱,「樱前辈的身体……」

她还没说完,卡卡西已经淡淡打断﹕「抱歉,下回我会注意的。」

但这番道歉并没有让护士长脸色好些,她沉默地盯着两人许久才应道﹕「探病时间早过了,卡卡西先生还是请回吧,樱前辈有我们照顾会更好的。」

卡卡西没接话,只把樱放回床上摸了摸她的脑袋才转身。

护士长紧迫地盯人,樱嘟了嘟嘴便对卡卡西叫唤﹕「老师明天记得带红豆丸子汤啊﹗」

卡卡西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卡卡西步出医院,仰望星光黯淡的夜空,忍不住伸手扶着有些发疼的头,重重吁了口气。他到底在干什么?

思绪还没蔓延,无风夜里忽地听见树叶婆娑的细微声响,黑瞳倏地一凝,那种和樱一起时便有的诡异感再次出现,似被谁盯着,他停下脚步屏息半晌,终于发现来人正躲在身后楼房阴影处﹕「出来。」

 

 

一阵沙沙声响起,卡卡西转过头,只见来人面容渐渐在昏暗天色下变得清晰,他连眸光都瞬间沉了沉。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要是那天待在樱身边的人是自己,一切会不会截然不同?

如今的他只能看着她日渐消瘦又无能为力。尽管责备谁都无济于事,但就算冷静如卡卡西,也不由对来人生出一丝怨怼。

倒是——

卡卡西看向佐助,冷傲气息依旧,查克拉内敛却迫人。但也正是这样的他被他察觉到,还是因为碰到树枝了……猛地一震,卡卡西脱口﹕「佐助,莫非你的眼睛……」

「写轮眼使用过度,左眼已经看不见。」佐助一脸平静,嗓音不带半点起伏,彷佛左眼瞎了的是别人。

原本以为只是眼睛被过度使用瞳术影响到了,这样的状况大大出乎卡卡西的意料,倒是也瞬间明白了为何少年总用那样温柔的目光默默远观着少女却总不愿意亲近她。

桀骜不驯的个性,柔软善良的心。

卡卡西忽然很想摸摸佐助的头,尽管眼前的少年再不会对他露出崇拜的目光。但这个念头才冒出,他已是一片心酸。

他唯一带过的一个班,三个孩子,一个已经没有未来,一个余生都要陷入半边黑暗里,他也再没有能力对他们之中的谁许下承诺,甚至只能目送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远远离去。

半晌他才从沉重的思绪中恢复过来,「要不要见她?」

 

 

这时护士长已离去,卡卡西推门时,躺在床上的少女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很快又半撒娇半埋怨道﹕「老师怎么又来了?要是被护士长赶出去我可不管。」

卡卡西微一犹豫,还是笑了笑﹕「我带了比红豆丸子汤更棒的慰劳品来了。」

看见跟在卡卡西身后的黑发少年,少女愣了愣,「佐助君……」偷听他和老师说话不过是不久前的事,此刻再见佐助,却有种相隔多年的感觉,令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病房陷入一片静默之中,卡卡西见樱和佐助都没有开口的意欲,便朝樱一笑示意她安心,「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老师就不加入了。」

卡卡西离去后,佐助淡淡地打破沉默﹕「我接了一个特别任务,这几年都不会回木叶了。」

樱一怔,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那种感觉比当年鸣人离开修行稍稍多了些什么,她只有些不安地揪了揪被单。相比十二岁时的她不喜欢别离,认为七班一起成长就是幸福,十六岁的她已经渐渐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没有谁可以永远并肩同行。

可是,在佐助回来木叶时,还是燃起了那些许卑微的奢望。但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连追随他的背影都无法做到了,就连他也要走了吗?

佐助深深凝视少女,可惜视线模糊到即使距离那么近,他也看不清她脸上到底还有没有不舍。

从他决定舍弃一切复仇的那刻起,已经失去拥有美好事物的资格。少了他,少女大概会过得更好。

不自觉伸手揉眼睛才发现干涩得有些疼,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佐助君路上小心,等你回来再一起去吃拉面吧。」

佐助点点头,轻声道﹕「妳的身体……」他才刚到木叶,想了解她的病情却苦于没有可询问的对象,然而卡卡西慎重的语气和她跪在地上呕吐的画面却让他感到事不寻常。

樱还是笑﹕「贫血而已,几天后就能出院了,不过应该来不及给你送行。」

「好好照顾自己。」

少年前所未有的温柔口吻让樱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来,属于他的气息便靠近了自己,少女不自觉屏息,但他笨拙的手忽地撞了撞她的脸,似有一僵才缓缓落到她发顶,带着莫名疼爱的动作在少年做来莫名让她有些眼眶发热。只是此时的樱被戾气尽褪的佐助惊讶得全然忘记以他正常的瞳力,根本不可能会撞到自己。

他仅稍微碰触便抽回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怔忡须臾,她抬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再……」还没说完,眼神已经黯然下来,苦涩一笑似自嘲似哀叹,「其实不会再见了,佐助君。」

总有一天所有人都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只不过比别人先走了一步,对不对?

心脏有些疼,少女吃不消地捂着胸口从床上站起来,才想活动下分散注意力,眼角余光已经看见窗外雪地上那个银发男人。有些惊喜他竟然还没离开,伸手欲推窗,但举在半空的手很快僵住了。

虽然老师一直陪在她身边,但她死了之后还是得一个人离开吧。他会留在这个她再也回不来的世界,就像其他人,只有每年的忌日,她才能在自己坟前看见他。

就像其他人……

疼痛感顿时强烈不少,樱忍不住垂首皱眉将整个身子依靠在窗上,揪紧了胸口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贴着玻璃呼着气,温热洒到窗上浮起淡淡白雾,模糊了下方颀长的身影。

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他的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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