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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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同人写手,爱狗血,喜欢挖坑填坑就(。ì _ 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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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忍者 春野樱中心,包括佐樱、鸣樱、卡樱、SAI樱、蝎樱、我樱、宁樱、鼬樱、七班……
#BF(战栗杀机) A英
#NANA 娜奈
#夏目友人帐 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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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火影忍者同人,卡樱,长篇/HE) 十六岁(2)

那天的师生对话以后,木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佩恩攻入木叶,纲手昏迷不醒,樱随同牙、小李和佐井追踪佐助,并趁机迷倒三人,独自来到佐助面前——
阳光不是很刺眼,看着眼前这张曾在记忆里演习过千百遍,黑发黑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樱的眼睛却酸酸的。
鸣人的回归曾让樱以为会有转机,然而十六岁的初次重遇,足够让她认清现实。
要带他回木叶去,几近不可能。
即使他一辈子不回木叶,从此以后不再相见,各不相干,她也盼着他过得好好的,一生平安。
如今,她只能向他举起苦无。
「杀了这个人,那我就相信妳……」那是她熟悉不过的声音,语调却是陌生的冰冷。
在十二岁以前,她对于木叶以致整个忍界的状况都是懵懵懂懂的,满脑子只想着要谈恋爱。那时候的她,以为喜欢可以维持一辈子,连静静看着宇智波佐助也是一种幸福。他刚离开的时候,她跟自己说将来一定要成为强大得足以保护他的忍者。医疗忍术学成那刻,想到也许能为佐助治伤,心底就泛起一股难言的甜蜜。
看到眼前眸里闪着嗜血光芒,若无其事的要她杀了据说是他同伴的红发女孩的佐助,樱这才醒觉过来,原来那些甜蜜幸福早就被岁月碾碎了。
她不是十二岁的春野樱,他也不再是她熟悉的宇智波佐助。
再也回不去了。
孩子能躲避的选择题,如今的她避无可避。要是她避开,要承受这一切的就变成老师,鸣人,甚至是木叶的每个人。
喜欢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樱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快过,彷佛心脏快要裂开似的,既想杀了他,又不敢想象他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
她强装冷静,一步又一步走近红发女孩,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孩叫道﹕「佐助,不要……」
身后劲风掠起,并不是完全来不及反应,也许……她只是不敢回头。
当想到在杀他以前,自己绝不能死,她硬是扭转脖子——
闪电的光束,不带半分感情的红色眼眸,她闭了闭眼,发现致命的一击没有落下,才睁开眼,就看到那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银发,还有随风扬起的白色披风。
看到银发老师的剎那,她差点哭了出来。
看着佐助和卡卡西缠斗在一起,樱把苦无握得更紧。
不管是谁倒下,她都受不了。
趁佐助看不见的剎那,她本能的冲过去,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脖子被捏紧的剎那,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后来被鸣人救下,到佐助离去,才慢慢回过神来。明明同样是七班的一员,鸣人和佐助之间的世界,是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她插足的地方?


牙、小李和七班一行人带着香磷踏上返回木叶的旅程。
鸣人和卡卡西只受了轻伤。团藏死去,火影一职暂时由卡卡西代理,连佐井身上的咒印都消失了,还带上一个深悉敌情的战俘,似乎都是否极泰来的先兆。
众人将帐篷扎好,分配食物,由于心情放松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大概是日间的纷乱耗去了大量体力,吃过晚饭后,众人纷纷入睡。
卡卡西看着亮着灯火,空无一人的帐篷,轻轻摇了摇头。


弯弯的月亮倒映在溪水里,缓缓晃动着。
樱发女孩垂头看着流动的溪水出神,卡卡西就着微弱的月光细看,那张白皙的脸上没有泪痕,表情却比哭泣更难看。
「好孩子该睡觉了。」
噙着笑意的温和男声猝不及防的划破了一个人的宁静。樱发女孩抬头,勉强堆起一抹笑,道﹕「老师……」
「明明说好躲起来哭的话,要告诉老师,下回可不准忘了。」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心柔柔酸酸的,想起十二岁那个下雪天,鸣人和佐助都不在身边,唯有卡卡西找到哭泣的她,为她挡住满天风雪。她已经不是孩子,再也没有哭的资格。
「老师在胡说什么?我只是睡不着起来逛逛,才没有哭。」她又是强自一笑。
他用力揉了揉她的头,把她的发都揉乱了。她正要抗议,只听得他喃喃的道﹕「真是个爱逞强的丫头……」
她沉默半晌,缓缓道﹕「没有老师和鸣人,我早就死了。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却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如果不是我,佐助君就不会变成那样子﹗」
难道她的存在,就是等着鸣人和老师来救,然后拖他们后腿?那样的她也配当七班的一员?要是当年她能随佐助离去,或者将佐助留下,佐助就不会变成这样。
「真正失败的人是老师。」
她一愣,抬头只看到他遮得密密实实的左侧脸。
「樱,老师不该对妳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给妳虚假的寄望。明知道一切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说了那种话,却无法把佐助带回来。」
「不是的﹗老师没有错。」她用力摇着头,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在转脸间才一颗又一颗,犹如断线珍珠般滴落在草地上。
这孩子不是那种草率行动的人,定是把后果都想遍了,还是决定要独自刺杀佐助,独自承担这一切。
明明是心里充满着爱的女孩,要怎么背起这些仇恨的重担?
总算哭出来了,卡卡西不禁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一个人行动?」直到此刻他还由衷感激鸣人撇下大和赶来,不然他真不敢想象结果。
「老师还敢说﹗说要接收我的决心那种傻话,还借故支开我,要我带走香磷。我……怎么可以丢下老师一个人?老师大笨蛋﹗」她边抹着泪边念道。
夜凉如水,卡卡西的心却是暖暖的,「妳比老师更乱来,好意思说这种话?」
「以后谁也不要丢下谁了——」
忽地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胸膛,嗅着那股熟悉的气息,她的心跳彷佛有那么一剎间,加速了跳动。
「卡卡西老师,原来你在这里。一觉醒来你和樱都不见了,还以为是敌袭呢﹗」
樱定了定神,勉强听出这是牙的声音。
「我睡不着就四处逛逛,刚碰见樱,她说等下就会回去。明天还得赶路,你早点休息吧。」
夜色深沉如浓墨,牙只看的见卡卡西的背影,和那件宽大得足以将樱完全遮盖住的白色披风。
不知怎的,她有点紧张,下意识紧揪着卡卡西的衣襟,就着月色看着他被面罩覆盖住,线条优美的侧廓,听着他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她不禁微微失神。
牙不疑有他,说了句晚安,便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去。
卡卡西吁了口气,傻丫头这么要强,要是被牙看见她在哭,以后要她怎么在牙面前抬起头来?
怀中的女孩一动不动,卡卡西以为她被吓到,不由莞尔,「放心,妳哭鼻子的模样,只有老师看到。」
也许不单是怕她丢脸。
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子,在人前鲜少流露的软弱……不知怎的,这样子的她,他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看见。
见樱还是紧紧揪着他衣襟不放,卡卡西握着她的肩,将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抱。
「怎么了?真的要老师把胸膛借给妳?」
「我……才不稀罕呢﹗」樱垂着头,怕被卡卡西看到她发烫的双颊。
依稀记得十二岁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回答的。为什么同样的话语,如今说来,却多了些许莫名的羞涩?


无论样式还是材质都一模一样,她的帐篷躺着冷冰冰的,老师的帐篷却是温暖又舒适。
樱蹭了蹭沾着卡卡西气味的被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莫非东西真的是别人的好?
卡卡西看着睁着一双大眼,了无睡意的丫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让丫头回自己的帐篷里,她八成又会想东想西,休息不了。之后几天还要赶路,整夜不睡的怎么吃得消?
他的帐篷离鸣人他们的有一段距离,就陪她说说话,等她睡着再走好了。
樱躺在帐篷中间,侧头看着卡卡西,噘唇道﹕「老师,我又不是孩子,都说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是一千一百个不愿他离开。白天里发生的一切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负荷,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有人陪在身边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当这个人是卡卡西时,她更可以丢掉所有压抑和武装,真真切切的宣泄情绪。
卡卡西从小黄书里抬头,瞧见她罕见的淘气表情,黑眸微微一瞇。
她整个人被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看起来就像个等着他哄睡的孩子。
这样看起来倒是顺眼多了。明明是个孩子,为什么偏要说那种「我不是孩子」的话?
「妳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想想这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待遇。」
樱哼了一声,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卡卡西一脸无奈地道﹕「妳要老师陪睡才肯乖乖睡觉?唉,虽然有点吃亏,看在妳是我学生份上,我勉为其难……」
「才不要﹗」樱嫌弃地撇了撇唇,道﹕「小时候睡不着觉,妈妈都会唱歌给我听。」
一双灵活的大眼在卡卡西上半边脸打着转,果不其然看到那只黑瞳流露出轻微的不自在之色。
她佯装失望地道﹕「老师不唱就算了,反正一天半夜不睡也死不了人。」
……他可是老师,不是奶爸哦。
卡卡西抓了抓头,对上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化成了一抹轻笑。
有多久没对他撒娇了?这表情,这声音,真让人怀念。
「老师不会唱歌。睡前故事要听吗?玄间那家伙的糗事要多少有多少。」
樱对玄间没多大兴趣,不过……玄间前辈和老师相识二十多年,他的八卦里应该不缺老师的身影。
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她的心情竟有点轻快——老师说起往事,还是第一次。
即使他在她身边,即使彼此之间那么熟悉,老师身上还是有许多她触不到的禁区。不管是快乐还是忧伤,她总是将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他面前,他如深海般包容了她的喜怒哀乐,她却永远摸不着水深水浅。
「玄间前辈小时候也很受女孩子欢迎?是不是已经交女朋友了?」樱总觉得玄间的额上刻着「早恋」二字。
女学生推崇的语气让卡卡西很不爽,早恋很了不起啊?当然他不会傻到说自己没恋过。
「那家伙六岁的时候就跟我不对盘,大概是嫉妒我比他受欢迎,怨恨上我了。但凡忍者学校里能学到的东西,他都非要跟我比,还逢比必输。」
卡卡西老师对凯老师一直爱理不理的,每次都是被缠得没办法才敷衍了事。单是想象老师被玄间前辈天天逼着比来比去,翻着死鱼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樱的唇角不由扬起。
「玄间前辈好歹交过几个女朋友,我认识老师好几年,莫说是女朋友,你身边连一只雌性忍犬也没有。什么比玄间前辈受欢迎,老师该不会是骗人的吧?」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妳想想看,老师样样都比玄间强,要是也交女朋友,那家伙岂不是要撞墙了?再说照顾你们这几个小鬼就够老师忙了,哪有时间交女朋友?」
好吧……他交不到女朋友也是她和玄间前辈害的。
「明明是我一直在照顾老师。不过男人都是见色忘徒的,等老师交到女朋友,就不稀罕我给你做秋刀鱼吃了。」虽然笑着,心头却一阵郁闷。
「嘛,女朋友做不出樱的味道。」
要是换句对白换个场景,这语气跟山盟海誓没两样。也就这时候才会认真起来,在老师的人生里,值得认真对待的大概只有小黄书和秋刀鱼了。
樱重重哼了一声,「想骗我做秋刀鱼?我才不会上当﹗」心中却暗自盘算,回去要给他做秋刀鱼大餐。
卡卡西笑了笑,续道﹕「红小时候可爱多了。胆子最小,看到老鼠就尖叫。多得阿斯玛护着她,才没有被别班的女生欺负。唉,谁想得到她长大后会变成这样子。如今她跟老鼠对上,尖叫的肯定是那些老鼠。」
原来红老师和阿斯玛老师是这样定情的,不知道……那时候老师身边有没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孩?
每班都是二男一女的组合,说起来,跟老师同班的女孩是谁?没听玄间前辈他们说起过。以老师的个性,自然不可能对同伴不闻不问。那他又有没有摸过那女孩的头,给她讲睡前故事?
她的心紧缩了下。一直以来,身为七班中唯一的女孩,她理所当然地独占老师的温柔。即便她已强得不需要再依赖任何人,却仍然想保有这份宠爱。
理智上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老师有自己的生活,会结婚会组织家庭。到那时她在他心里占的份量会越来越轻。他也不可能再像现下般,与她一起待在帐篷里,边看小黄书边为她说睡前故事。
将来的某一天,他的温柔不会再属于她。
「在想什么?」
樱回过神来,对上在灯火下闪着柔和光辉的黑瞳,摇了摇头道﹕「老师别偷懒,快说故事﹗」
卡卡西没错过她脸上乍现的阴霾,眼神一闪,笑道﹕「玄间那家伙老是偷吃我便当里的秋刀鱼,有一次我在便当里下了泻药,他整整三天没上学,整个人瘦了一圈,从此我的秋刀鱼就安全了……」
沉稳的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彷佛最动听的摇篮曲,樱听着听着,缓缓闭上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卡卡西没再说话,轻轻为她盖好被子。
清凉的夜风,夹杂着微微的花香钻进了帐篷里。温热的呼吸拂在颊上,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脖子,那上面还残留着深红色的指印。
「放弃吧。」
男人低低的呢喃在帐篷里回荡着,门帘掀起又放下,四周仅余一片冷寂。
她睁眼,盯着帐顶出神,一夜无眠。


六代目团藏的死犹如点燃引线的一把火,将内忧外患一并引爆,木叶的局势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出身木叶的佐助加入晓,与各国为敌。政治局势总是敏感的,虽然佐助不再是木叶的忍者,但那些也许是出自木叶指使的猜测还是浮上了水面。真相并不重要,有些国家只是需要一个与木叶敌对的理由,从中取利而已。
火影之位再次悬空,团藏的死挑发起暗部根和木叶正统之间的激烈矛盾。像佐井那样,毫不犹豫地脱离根的,一只手已可数完。大部份的根成员埋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说穿了,根所图的也不过是岩山的一个雕刻。
一直埋藏在暗处的根,对于沐浴在阳光下操控木叶,有着可怕的执着。
回到久违的木叶,樱的心情却有点郁闷。
如今的木叶好比一盘散沙,需要一个德望兼备,能力足以服众的火影,将一堆又一堆散沙整合起来。师傅昏迷不醒,不管哪方面看,卡卡西都是代理火影的最佳人选。
老师和火影,就像两条并行线,樱从没想过有一天两者会有所交集。她不想老师当火影,他本人大概更不愿意,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扛起整个木叶。那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要成为老师的臂膀,不管担子有多重,都要为他分去一半重量。
高层派来的使者早就在木叶边境等待他们的到来,并要求卡卡西抵达木叶后立即接受大名的任命。
卡卡西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木叶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差。
于是一行人分头行动,鸣人带香磷到审讯室去,佐井到暗部收集情报,牙和小李跟随卡卡西。
「樱,妳去看看五代目。」
「可是……」这时候跟着老师的人该是她,而不是牙和小李吧?
「这仪式不知道要耗多久,妳看过五代目之后就回去做饭,老师的肚子就指望妳了。」
樱确是惦记着纲手,再者卡卡西会越来越忙,回来的第一天就饿着肚子可不行。
卡卡西目送樱的背影离去,附在牙耳边说了几句话,在使者的带领下,与小李走往相反方向。


樱握着纲手干干皱皱的手,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纲手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着回答她。
樱的眼睛酸酸的,轻声道﹕「师傅,妳睡很久了,什么时候才起来?」
回应她的是一阵窒息的沉默。
逗留了足足有一小时,樱离开病房,揉了揉眉心。
任命仪式应该开始了吧?
一阵急遽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井野喘着气道﹕「宽额头,小李和卡卡西老师遇袭受伤了﹗」
樱的心突地一跳,随井野奔出医院。
木叶境内,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任命仪式还没开始,卡卡西老师他们就遇上突袭,使者重伤昏迷,小李受了轻伤,据说卡卡西老师也受伤了,伤势不明……」
十分钟的路程,却好像走了一辈子似的,一分一秒都是折磨。樱刻意放空脑袋,不敢去想老师伤势如何。
到达现场之际,卡卡西已不在了,樱看见地上那几滩深浓如墨的血迹,双唇不由紧紧抿起。一名医忍正在为小李包扎伤口,而使者被送进医院去了。
站在一旁的牙迎了上来,对樱道﹕「卡卡西老师正在接受任命,他叫妳不用担心。」他顿了顿,解释道﹕「这大概是根的人干的,卡卡西老师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威胁。要不是卡卡西老师料敌先机,叫我去静音小姐那儿搬救兵,也不能击退那些人。」
「牙,情况如何?」
一把低沉的男声插入,樱一时间怔在当场,动弹不得。
「卡卡西老……不﹗七代目,小李受了轻伤,那使者的伤势不轻,昏迷不醒……」
阳光并不猛烈,卡卡西却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每踏出一步,身上的伤口都在跟他抗议。
今天的任命仪式刻不容缓,就算剩下半条命,他也得撑到仪式完成。
听着牙的报告,他的视线却落在樱发女孩身上。
卡卡西迈步走向脸色苍白的樱,强撑着的神经略略放松,一股虚弱感席卷而来。他浑身一软,头埋在她的肩上,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她。


扶着卡卡西走进灯火幽暗的地下秘室,听着静音的说明,樱这才有了真实感——她的老师已经是火影了。
「这是历代火影于紧急时期使用的秘宅。纲手大人那里我会多安排人手保护,七代目也不便再住在上忍宿舍里。团藏在位时间甚短,并不知道有这一座秘宅的存在,根也一无所知。如今知情的就只有樱、七代目、纲手大人和我。外面局势不明,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樱以后就跟七代目待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卡卡西朝静音点了点头,同意这个安排,「劳烦妳了。」
静音和卡卡西又商谈了一会,樱扶卡卡西坐下,一语不发,神色难掩焦虑。卡卡西知道她担心自己的伤势,便对静音说﹕「有什么明天再说,可以帮我治伤吗?」
除非是重伤,否则卡卡西一般不上医院,他身上的伤都是樱一手打理的。怎么这会儿点名要她帮他治伤?
静音略略思索,顿时懂得他的意思,他……大概是不想让樱担心吧?
实在不好反驳新任火影的命令,静音正想答应下来,樱已抢着道﹕「我来就好,静音师姐回去吧。」
卡卡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没有说话。
静音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这对在闹别扭的师生有趣极了。樱似乎还未习惯将老师当成是火影,而卡卡西显然无心纠正学生在自己面前发号施令的行为,看着樱的眼神更带着满满的纵容。
她赶过来的时候,卡卡西整个人倒向樱,小半边脸流露出一抹安心,那样的毫无防备,大概连他本人也一无所觉。
樱留在这里,至少今晚这位新上任的火影能放松自己,好好休息。要知道明天起,他大概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了。
静音离去后,樱面无表情的瞪着卡卡西看,后者叹了口气,利落地脱去上衣。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樱还是被卡卡西身上斑驳的血痕吓了一跳。她的手颤抖了下,卡卡西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眉宇间透着让人安心的从容。
「这点伤算什么?可别小看木叶第一技师哦。」
修长而温暖的手密实地握着她,有力的掌握使她冷静下来。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为他治理伤口。
丫头一直绷着脸,卡卡西不确定她是不是生气了。
根比他想象中更难应付。要不是他多做了一手准备,任命仪式能否完成尚是未知之数。当敌人从暗处现身,小李和那使者抢着挡在他面前,他才猛然醒悟到自己的责任。
他是火影,不再是那个站在最前线,总是照顾着同伴的上忍旗木卡卡西。而小李二人也了解这任命仪式有多重要,才会豁出性命保护他,守护摇摇欲坠的木叶。
在纲手醒来以前,在鸣人能够担下整个木叶以前,他不能死。
现阶段他只能嘱咐静音好好照料昏迷不醒的使者。
卡卡西握紧双拳,眸里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
你的牺牲不会白费的。
樱仔细的治理着卡卡西身上,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伤口,从听到他遇袭以后,即使如今他平安的在她面前,紧绷的精神还是无法放松。
她怎么这么粗心?竟然没发现老师是借故支开她。明明已下定决心,要当老师的臂膀,在关键时刻却只会拖后腿。她连质问卡卡西说好的「谁也不丢下谁」的资格都没有,试想想连老师都受伤,根的人铁定不弱,即便她在场,又凭什么保护他?
没有人知道,他倒在她身上的剎那,她有多害怕。她不知道他那里受了伤,伤得重不重。
要是他不在了,什么火影再也没有意义。
她只要他吊儿郎当的待在她身边,边看着小黄书,边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跟她说话。
除了这个,她什么都不要。
少女的双手定在他身体两侧,微微俯身向前,像是准备拥抱他。雪白的绷带绕过他的后背,一圈又一圈,轻柔地缠绕着,缠得他痒痒的,忽然好想伸手抓住些什么。
他闭上眼,感受着她的贴心、她的温柔,紊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
冷不防一颗滚烫的水滴落在手背上,他不禁微微一惊。
他睁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反复的道﹕「别哭,老师下次会小心的……」
一滴滴水珠沿着她的眼角滑下,都是饱含着不甘的泪。
要是她足够强大,就能保护老师了。
她伸臂抱住他,那是一个很轻的拥抱。女孩带着哭音的语调,是起誓似的坚定。
「下一次,换我保护老师。」
卡卡西轻拍着女孩的背,想起下午激烈的战斗,竟有一丝庆幸——还好她不在,还好她没有受伤。
想到这里,他微一使力,收拢了她的拥抱。
「老师,你的伤……」
女孩眸里的慌张教卡卡西心头一暖,他轻声道﹕「别动,妳碰到我的伤口了。」
她吓了一跳,不敢再乱动,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感觉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那股唯恐他会消失不见的恐惧慢慢消散。
「老师不会死的。」平静淡然的黑眸中闪着坚定之色,语调温和而有力﹕「这是我的承诺,所以不要怕,也别再哭了。」
呼吸的节奏渐渐趋同,体温相融。当两个怀抱找到了彼此的时候,一切都对了。那些曾经朦胧模糊不清,在少女懵懂心中酝酿的情愫,终于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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