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温暖》(鼬樱/火影忍者同人/长篇甜文/HE) (十五)

看到伫立在医院大门不远处的宇智波鼬，小樱的脚步微微一顿，定了定神才缓步走向他。

           她眉目间略显憔悴，那双清澄的碧眸并没有闪起喜悦的光芒，她也没有像以往每一次那样狂喜地奔向他，让他牵起她的手，在美丽的月色下漫步回家。

           她回娘家已有七天之久，鼬不知道她所说的暂时是多久，只知道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单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没打算随他回去。他心中虽是焦急，脸上神色却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鼬大哥，你的伤……」

           「好多了。只是伤口在背上，换绷带时不好用力，我一个人绑不好。」

           「一个人」三字成功挑起了她的愧疚，碧眸里浮起一丝心疼与挣扎，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帮他更换绷带。

           鼬深谙欲擒故纵之道，不再纠缠于这话题上面，微微一笑道﹕「我送妳回娘家去。」

           娘家二字已表明了他不会放弃，小樱的家只有一个，就是他和她在一起的地方。

           果然不出鼬所料，路才走了一半，小樱便忍不住道﹕「我想回去拿些换洗衣服。」

           小樱走进熟悉的房子里，深吸了口气，静静地感受那股属于家的温馨气息。

           鼬将她不舍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作声，不久她细声道﹕「鼬大哥，我帮你换绷带好吗？」

           于是他坐在床上，脱下外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小樱看见那微微渗出血丝的伤口，心中猛地一扯，将那绑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解下，小心地为他上药，一脸懊恼地道﹕「怎么不回医院治疗？」

           「不习惯。」他淡淡的说。

           自从他跟佐助决斗以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由小樱经手的，他不习惯让别人为他治伤是实情，当然故意让伤口恶化是另有计较。

           她看着那个久未愈合的伤口，着实心疼得要命，怎么细心如鼬大哥会如此漫不经心的？不但把绷带弄得一团乱，洗澡时也没有注意别让伤口进水，这样下去这伤要何年何月才能好？

           他凝视她一脸担忧的表情，伸臂将她搂进怀中，薄唇凑到白玉般的耳边低语﹕「回来好吗？」

           向来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宇智波鼬竟不惜散发出如同被遗弃的小狗般的气场，只为了让妻子回来。

           那双墨玉似的黑眸里盛满了对她的牵挂，她心头一软，几乎便要答应，当眼角余光瞥见那伤口，豆大的泪自眼角滑下，烙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灼痛了他的心。

           「小樱……」他微感慌乱地抬起她的下巴，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我……还不能回来……」她怎么可以忘掉这个伤？他们之间的问题一天未解决，鼬也有可能会再次受伤。

           鼬轻喟一声，柔声道﹕「都依你，别哭了。」他的小妻子发自真心的泪水，似乎比他精心计算的苦肉计要厉害得多，虽然不懂她因何而哭，但似乎短时间内要接她回家是没可能的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贪婪地嗅吸着他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气息，「我一定会回来的，鼬大哥愿意等我吗？」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妳。」他在她额上轻啄一下，满溢的柔情自黑眸里倾泻而出。

 

           宇智波夫妻分居的传闻在木叶里沸腾起来，结婚不到半年就分居，群众各种精彩的脑补自是在所难免，什么鼬娶小樱是为了接近木叶高层，为宇智波一族复仇，发现无利可图后就抛弃小樱，什么小樱得不到弟弟的心，就嫁给哥哥刺激弟弟……

小樱听了只觉好笑，甚至暗暗希望他们找出鼬娶她为妻的原因，让她早日回到鼬身边去。

           「小樱。」

           小樱自然不可能错认这嗓音，也许是太久没见面的关系，回头对上黑发男子的剎那，她有片刻的怔愣。

「佐助，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想跟妳谈谈。」

           十五分钟后，小樱换下白袍，跟佐助来到医院附近的公园。

           看着眼前熟悉的风景，她不无唏嘘，上回跟佐助在这公园独处的时候，他和香磷在交往中，而她跟鼬是医生与病人的关系。才不过几个月，她和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如今他跟香磷已然分手，她和鼬则结婚了，他成了她的小叔加前暗恋对象。世事难料，莫过于此。

           她细细端详佐助的脸色，发现他憔悴了点，即使冷情如佐助，跟恋人分手也不可能不难过吧？虽是担忧，但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探问他的私事，她便没有多说什么。

           「妳记不记得我在这里跟妳说的话？我说，回来后有话跟妳说，但妳没有等我。」黑眸里闪过一抹火花，他上前一步，几乎贴上她的身子。

           在夕阳的余晖下，纤细的影子被他高大的身形覆盖住，地上交迭的影子显的有些暧昧，小樱定了定神，微笑道﹕「我记得。」

           「不，妳没有。在我回来以前，妳就跟宇智波鼬结婚了。」

           小樱有点讶异地看着他眸里难以辨解的复杂神色，叹道﹕「佐助，你在为香磷的事情难过吗？」

           「笨蛋。」

           半是懊恼半是无奈的低叹声在她耳际响起，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佐助独有的气息所包围住。

           「我是很难过没错，但为的不是香磷，而是妳。」

           小樱被佐助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呆了，一时间完全无法反应。

           「香磷为了保护我而双目失明，作为补偿，我答应她一个条件，跟她交往三个月。那时候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偿还她的恩情，然后就可以跟妳……我知道妳是被鼬算计，才会跟他结婚的。如今我已把欠香磷的还清，而妳跟鼬分开了，我想和妳谈谈将来的事，这样说妳懂吗？」

           佐助跟香磷交往是为了报恩，他一直喜欢的是她……得悉这一切内幕，除了惊讶以外，她的反应竟是淡薄得可以，没有不舍，没有遗憾，没有伤心。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执着了十多年的爱恋已走到尽头。

           像是被释放出牢笼的囚鸟般，压抑的情感源源不绝的汹涌而出，她的心绪被佐助薄唇轻启时吐出的那三个音节所牵动着、撩拨着，一发不可收拾——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嗓音微颤地问﹕「你说……鼬大哥算计我？」

           「我没有跟鼬提过我跟香磷交往的原因，但他肯定早就猜到了，却故意在我回来以前娶妳为妻，就是不想给我一个跟妳说明的机会。」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答案已然呼之欲出，她把双拳握得死紧，心跳咚咚咚地加速。

           「他喜欢妳，所以不择手段都要得到妳。」

           她的心脏重重地一抽，轻轻推开了佐助，定定地看着他，微一鞠躬，「佐助，对不起。」

           怔怔的看着那抹粉色的身影飞快的在街角尽头消失，佐助的心彷佛被掏空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他会失去什么。

 

           沿途的风光一闪即逝，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放得下那个人，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村子，她却意识不到身在何处，只是凭着记忆在大街上奔走。

           她已等不及回到他身边。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却像相隔了几个春秋一般难熬，当看到那个属于他和她的家的时候，小樱的心猛地抽紧，打开门冲进去，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

           「小樱？」

           察觉到她的异常，那双向来淡如止水的黑眸正闪动着忧心的光芒。他的温柔，他的忧虑，他的牵挂都只给了她，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抹微笑彷佛都在说「我爱妳」，她何以一无所觉？

           澎湃的情潮彷佛快要爆炸，要是情感再得不到宣泄，她怀疑自己会在下一刻疯掉。

           她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轻声道﹕「我爱你。」

           他猛地一颤，几乎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问题，待感觉到她的体温，才醒悟到她的拥抱和爱语都不是幻觉。

           蓦地身子腾空，她整个人已被鼬横抱而起。她吁了口气，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面，咚咚咚的急遽心跳隔着衣衫传来，想到让他心跳加速的人就是自己，她不禁得意地窃笑。

           在这之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感到自己被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后背才贴上床铺，如雨点般的吻已密密麻麻的洒在她脸上。鼬低沉的嗓音含着微细的喘息，既悦耳又性感，听得她心跳不已。

           「妳不该让我等这么久的。」

           「鼬大哥……等什么……嗯……」在吻与吻的空隙之间，她疑惑地轻唤着他的名，一句话还没说完，樱唇已被热烈的覆住。

唇分，一股冷气袭上肌肤，她打了个寒颤，迷糊间身上的衣服已不翼而飞，只听得他喉间滚出一声懊恼的低叹﹕「都是妳不好，说了那种话。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越发缠绵的吻让她无法思考，直到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她痛得哭叫出声，耳边传来他温柔的嗓音﹕「忘了告诉妳，我也是。」

           什么他也是？

压抑过度的情感像野火燎原般燃烧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小白兔就这样胡里胡涂地被黄鼠狼吃了，成为名符其实的宇智波太太。

 

           哪有这样的？

           那时候……明明怎么引诱都没反应，她还以为他对这种事没多大兴趣……呜……她的腰差点断了﹗

           一口热气吐在肩窝间，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的宇智波太太随即闭眸装睡，默默地祈求丈夫就此打住。

           一阵低沉的轻笑声响起，她已被他一把拽进怀中。「好了别装睡了。」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还疼吗？」

           她把红透的小脸埋进他赤裸的胸口，小声埋怨道﹕「浑身都疼。」

           「那我们今天待在床上休息好了。」

           她听了不禁甜甜一笑，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教她如此爱恋，也没有地方比这个家更温暖了，她要永远待在他身边。

           「鼬大哥，你终于都是我的了。」她满足地呢喃。

           「是妳是我的。」他低笑出声。

           「那你也喜欢我吗？」她从激情中清醒过来，总算明白了他那句「我也是」的意思，那是回应她的那句「我爱你」，但还是装傻想骗他说「我爱妳」。

           「刚刚不是说了？」

           「那不算﹗」她鼓起双颊。

           「那要不要来个场景重演，好让我再说一遍？」他似笑非笑地道。

           想起他说那句「我也是」时，两人在做些什么，她的脸不禁红得有如熟透的苹果，随即羞怯地猛摇着头。

           「为什么我每次问你喜不喜欢我，你都不给我答案？」她不明白他为何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因为他暧昧不明的态度，害她吃了好多苦头。

           「如果我说喜欢妳，不管怎样妳都会待在我身边。我要的不止于此，我要妳真心真意的爱上我，所以在确定妳的心意以前，我不想妳因为我的答案而动摇。」

           好个高傲的宇智波鼬，得到了她的心还不够，还非要她整颗心都是他的，他才罢休。要不是佐助跟她表白，误打误撞让她发现自己的心意，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一直不和我……」

           「那是给妳退路，如果妳还是无法爱上我，至少我还能放妳走。」他握着她的小手把玩着，淡淡的道﹕「反过来说，如今我们是货真价实的夫妻，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妳走了。」

           怎么好像一切在他掌握之中？她有点不服气，没有给他想要的答复。

           「明天我把妳娘家里的东西搬回来。」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发生了亲密关系之后，问句就变成了命令句，她才不让他顺心如意呢﹗

           「搬回来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他并不如她想象般着急，只是一脸兴味地看着她，那自信满满的眼神，彷佛她永远都逃不出他掌心似的。

           「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受伤，不可以再背着我做危险的事。」

           他微微一怔，黑眸里溢满柔情，一颗心为她彻底融化，温柔地微笑道﹕「都依妳。」

两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和暖的阳光下，躺在床上聊些不相干的事，一时间轻快的笑声在房间里此起彼落，久久不散。

「宇智波太太，午餐想吃什么？」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他低头一看，倦极的妻子已靠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他莞尔一笑，凑到她耳边柔声呢喃着。

「我爱妳。」

           她折磨了他这么久，这么轻松就要他还她一句「我爱妳」，怎么可能？可以想见这丫头一起来就会用尽方法诱他说出那三个字，那会是一场持久战。

没关系，反正明天，后天，大后天，今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这战书他宇智波鼬接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