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小姆

《温暖》(鼬樱/火影忍者同人/长篇甜文/HE) (五)

          鼬来到花园，冷静地环目四顾，发现炸药的爆炸力不是很强，敌人很明显只想造成混乱。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黑眸一沉，看来这爆炸是冲着他而来的。

           几个小孩害怕得缩成一团，小孩甲和乙一见到鼬，齐声地叫﹕「大哥哥﹗」

           「不怕。」鼬露出一抹让孩子们安心的笑微。「别动，我这就过来。」

           十多名黑衣人闪身来到孩子们面前，将鼬团团围住。

           深邃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鼬看也不看数名黑衣人一眼，淡淡道﹕「这种程度的货色，还不配让我动手。我劝你还是早点现身，别浪费时间。」

哈哈大笑响起，一名乘着大鸟的金发男子从天而降，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宇智波鼬，你竟然一声不响离开了晓，避开你我之间的一战。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洗脱败在你手中的屈辱，今天我非要你的性命不可。」

「廸达拉，你我之间的事，与这些小孩无关。」鼬微敛眸，不愠不火地道﹕「放了他们，我答应和你决斗。」

「杀人无数的晓之朱雀，是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的？」迪达拉冷笑道。

           「我再说一次，放了他们，我和你决斗。」俊脸依旧平静无波，鼬淡淡地道。

           「宇智波鼬，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最讨厌你的眼神，总是那么冷静，那么高傲，那么漫不在乎﹗」迪达拉咬了咬牙，要不是他抓住这些小孩，鼬恐怕连看他一眼都不屑﹗

           他一生的梦想就是要让鼬视他为真正的对手，击倒鼬，可鼬总是看都不看他。他要撕毁鼬的冷静，让鼬从高处摔下，跪下来狠求他。

           「迪达拉，你只会对无反抗能力的小孩动手吗？别让我瞧不起你。」鼬的俊眉微微一拧。

           迪达拉怒极反笑，嘲讽地道﹕「你早已在瞧不起我了﹗我忽然很想看看你动怒的表情，你要我别动那些小孩，我偏不，就看看是我的部下们杀人快，还是你救人快。」

           十多名黑衣人听见迪达拉的指示，纷纷拔出苦无，冲往惊叫连连的孩子们。

           鼬神色一凛，没有动怒，瞳色由黑转红，三勾玉飞速转动，一团团黑色的火焰毫不留情地扑向十多名黑衣人。

           天照﹗

           不管黑衣人们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黑色烈焰的纠缠，凄厉的哀号响起，燃烧而起的焦烂味道扑鼻而来，幽静的花园顿成人间炼狱。

           眼前可怖的画面令孩子们惊骇得缩成一团，哇哇的哭了起来。

           鼬见状不禁心中微沉，本不欲在孩子面前大开杀戒，可惜眼前的情况不容他犹豫，只要慢了一步，孩子们就会被迪达拉手下的人杀掉。

           鼬闭了闭眸，不再多想，收敛心神，天照的火焰更形旺盛。

           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端，令潜藏在体内的嗜血本能蠢蠢欲动，就在快要不克自制的时候，他脑海里浮起樱发女孩笑着说他有一双温暖的手，心神平静下来，勉强压下了那股嗜杀的冲动。

           「鼬大哥﹗」

           熟悉的清脆嗓音在身后响起，在鼬平静的心湖掷下一颗石子，掀起阵阵波澜。

鼬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收回天照的火焰，想到小樱也许已将刚才的恐怖画面尽收眼底，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若被她看见他残酷的一面，她还会用澄澈的眼神看着他，甜甜的唤他鼬大哥吗？想象那双美丽碧眸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鼬的心冷得发寒。

           「鼬大哥，你还好吗？」见鼬没有反应，小樱担忧他在重病下作战身体会承受不住，心中一急，想也不想就奔向鼬。

           她在医院里听见孩子们的惨叫声，再也顾不得鼬的吩咐，冲到花园来，见到孩子们平安无事，心着实松了口气，还好鼬大哥保护了他们。

           迪达拉一直在暗暗观察着鼬，发现自这粉发少女在花园现身后，冷静如冰雪的鼬竟然放任情绪一再波动，甚至无法掩饰心中的慌乱。

           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迪达拉自大鸟上一跃而下，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了小樱——

           迪达拉单手制住小樱双手，拔出苦无抵在她脖子上，盯着鼬那充满压迫感的背影，笑道﹕「宇智波鼬，要不要回过头来，看看我抓到了谁？」

           「放开我﹗」小樱用尽全力挣扎，却无法憾动迪达拉半分。她太大意了，也过于在意鼬的伤势，不然以她的实力，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

           「小姑娘，你要是再乱动，可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迪达拉脸上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眸中满是残酷的杀意，小樱对上他双眸，不禁遍体生寒。

           鼬缓缓转过身来，一张俊脸平静得吓人，腥红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杀意，霸烈的气势直逼迪达拉——

           极端低沉平静的嗓音，有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小樱与迪达拉同时色变﹕「你敢伤她一根寒毛，我必要你千倍奉还。」

           迪达拉还是首次看到鼬动真怒，那森冷的杀气教他恐惧颤抖不已，却又禁不住兴奋，他终于成功令鼬认真起来了﹗

           小樱心头一窒，眼前的鼬是如此陌生，似乎那个淡漠温和，总是对她亲切微笑的鼬大哥已经消失，她既惊讶又不安，若不是被迪达拉抓住，只怕已不顾一切的冲到鼬面前。

           她喉头一紧，困难地轻呼﹕「鼬大哥……」胸口紧紧揪着，此刻她浑忘了自己的安危，只想唤回她熟悉的鼬。

           「放开她。」

鼬看也没看小樱一眼，红眸紧锁着迪达拉，缓缓迈开脚步。

迪达拉向幸存的四名黑衣人打个眼色，黑影分散开来，分成四方包夹着鼬。黑影移动的速度快如疾电，可见刚才他们只是隐藏实力，等鼬放松戒备，便一举进攻。

「鼬大哥——」小樱失声惊呼。

下一秒，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端，中人欲呕，她全身僵住，再也叫不出声来。

殷殷的绿草洒满了一片红艳的血花，扭曲的肢体、残缺的内脏、被削去一半的头颅散布地上……

前一刻还威胁着要取孩子们的性命，下一刻已身首分离的倒在地上——

她甚至看不清他们是如何被杀的。

她胸口一阵发闷，习惯性地寻找鼬的安慰，视线从恐怖的景象移到鼬那双腥红似血的红眸，似是不带半点感情，冷漠得让她心惊。

身为医忍，她见过不少杀人伤人的场面，却从没见过杀得这么无情、这么嗜血的，彷佛不是杀人，而是在拆散一堆残旧的玩偶，那股子浑不在乎的狠劲教人心寒。

用这种手段杀人的，不是别人，是她的鼬大哥。

她咬了咬下唇，强逼自己保持冷静。鼬大哥说过他杀孽太重，当查克拉凝聚到一定程度，便会失去理智，被杀性所支配。

这不是真正的鼬大哥，那个总是用微风般柔和的眼神看着她，淡然中散发出一股温暖气息的人，才是她的鼬大哥﹗

她要把真正的鼬大哥找回来。

           黑衣沾满斑斑血迹，赤眸在阳光下闪着诡谲的光芒。一步又一步，鼬踏着地上的残肢，有如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强大的压迫力震慑全场。

 

           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一步步踩在樱的心脏上，明明是微凉的天气，她的背心却爬满了冷汗。

           发现鼬的眼神比刚刚还要混浊上几分，她更是担忧。要让鼬大哥恢复过来，她必须先取得自由。

           小樱趁迪达拉的注意力全放在鼬身上，侧过脖子避开刀尖，手腕一曲，肘子击向迪达拉——

           刀光一闪，鲜红的血飞溅而出，紧接着一声痛喊响起。

           「不是叫过妳别乱动的吗？不乖的孩子就要接受惩罚，再敢反抗，我将妳整条手臂砍下来。」迪达拉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视线由小樱血流如注的纤臂移到鼬的脸上，赞叹地道﹕「很好的表情。」

           鼬的脚步一顿，深湛的黑瞳深处冰冷异常。冷光褪去后，一簇骇人的怒焰跳跃而出，一股亟欲毁天灭地的查克拉自他身上爆射而出——

           「啪」的清脆声响传来，握着苦无的右手倏地传来一股剧痛，迪达拉还未来得及反应，整条右臂已被折断了﹗

           然后又是「啪」的一声，左手又是一痛，下一刻，被箝制住的小樱已回到鼬的怀中。

           一股柔和的白光闪起，小樱受伤的手臂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着。

           被鼬紧紧抱在怀中，嗅着他身上的淡淡男性气息以及刺鼻的血腥味，再加上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她能清楚感觉到鼬紧绷的肌肉以及急遽的心跳，跟他平静无波的表情一点也不吻合。

           鼬大哥在生气。

           抬头看着鼬闪着异芒的血眸，小樱的心又是一阵恍惚，下意识紧抓住鼬的衣襟，轻声唤道﹕「鼬大哥……」

           半晌小樱的伤口愈合了，鼬轻轻扳开她的小手，走到迪达拉面前，一脚狠狠踩在他折断的右臂上﹗

           一声骇人的惨叫响起，小樱心中一紧，颤抖地凝视着鼬的背影。

           砰﹗

           鼬脸无表情地伸脚将达迪拉踢飞开去，缓步上前，抬起迪达拉的下巴，对上他盛满恐惧的眸子，俊脸忽尔掀起一抹猫玩耗子的玩味笑意，缓缓道﹕「你的表情也很不错。我说过要是你敢踫她一根寒毛，我必千倍奉还，这只是开端而已。」

           「你想怎样？」迪达拉看着鼬，眸里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你是要我施束缚术让你无法动弹，然后刺你一刀，让你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一滴滴流干。还是要我折断你身上每一处关节，让你在剧痛中痛快死去？」鼬淡然道﹕「这两种方法随你选。劝你选快一点，不然我当你两种都选。」

           迪达拉看着鼬，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抖动着，张开又合上了几次，说不出话来。

           唇角微微一勾，鼬重重一脚踩在迪达拉的右腿膝弯处，清脆的骨折声再度响起——

           听到迪达拉痛不欲生的惨叫，小樱心中不忍，忍不住叫道﹕「鼬大哥，住手﹗」

           鼬似乎没有住手的打算，清脆利落的骨折声再度响起，紧接着是迪达拉逐渐沙哑的惨叫声。

再这样下去，迪达拉会死的﹗

           鼬的背影给小樱一种陌生感，剎那间他彷佛离她好远好远。直觉告诉她，要是此刻不制止鼬的话，她熟悉的鼬大哥将会永远消失﹗

她不顾一切地冲前，一把抱住鼬，将他抱得好紧好紧——

「鼬大哥，不要﹗」

鼬浑身一颤，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暖体温，抱住他的柔软娇躯正不住颤抖，他的衣衫更被她的泪给沾湿了。

「鼬大哥，不要杀人﹗求你不要再杀人了﹗我好害怕……」鼬大哥不适合杀人，那双温暖的手不能再沾上血腥，她好怕真正的鼬大哥会永远消失。

她真心真意地祈祷，希望鼬能恢复过来。

她的拥抱、她的呼唤让鼬瞬间恢复冷静，当她说害怕的时候，他的心彷佛掉进了冰窟，彻底凉了。

他，还是让她害怕，惹她讨厌了。

暗暗吸了口气，鼬闭了闭眸，再睁开眼时，瞳色已由红转黑。

鼬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迪达拉，淡淡道﹕「别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后果自负。」

迪达拉捡回一命，不敢再多说，召来大鸟，拖着唯一完好的左腿，狼狈地爬上大鸟，一秒都不敢停留的扬长而去。

迪达拉离去良久，小樱才想起自己还抱着鼬不放，小脸微微一红，放开了鼬。

鼬缓缓转身，眸光刻意避开小樱的脸，温和地道﹕「小樱，伤口还痛吗？要不要我再治疗一下？」

「我没事﹗」她摇头，看着恢复一脸沉稳温和的鼬，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回避之举，心中又是一阵忐忑。鼬大哥到底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她那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异样神态，像是带刺的荆棘一样，狠狠鞭笞着鼬的心。他抢在自己情绪失控前，走到几个受到惊吓的孩子面前蹲下，示意小孩甲伸出小手，让他治疗混乱中被擦伤的手臂。

小孩甲一脸惊恐地看着鼬，颤抖着后退，哭叫道﹕「不要﹗你是魔鬼，你是杀人凶手，你别过来﹗」

几个孩子再次哭了起来，惊恐地缩成一团，混乱的情景比刚刚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鼬的手僵硬地凝在半空，半晌他抽回手，一声不响地走向医院的方向。

走不了几步，鼬吐出一大口鲜血。病重下过度提炼查克拉，再加上心绪紊乱，他感觉自己的病况再度恶化了。

可是，已经没所谓了。

生和死，对他来说，真的没有分别。

小樱彻底慌了，冲上前扶住鼬，担忧地道﹕「鼬大哥，你怎么了？先回病房休息吧﹗」

「没必要。」鼬抹去嘴角的血迹，缓缓摇了摇头。

「这怎么行？你在病房待着，我去找师傅﹗」

鼬抓住小樱的臂膀，坚定的嗓音渗杂了一丝冷意，「我说没必要。」

小樱对上鼬冷冽如刀的眼神，心中忧急万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不可以多爱惜自己吗？」

她的泪让鼬的心紧缩了下，他轻叹道﹕「我说过了。没有人需要我，生和死，对我来说没有分别。」

「没有了鼬大哥，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即使这样，鼬大哥还是要说，没有人需要你吗？」

那双澄澈的碧眸里的恳求意味教人看之心碎，换作是别的请求，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是要他活下去，承受她恐惧嫌恶的眼神，他真的办不到。活了二十二年，今朝回首，才发现这茫茫尘世之中，原就无他立足之地。

她对他的需要，只是一时心慈，而他想要的却是她的爱——一辈子不会改变的情感。她能给他吗？

「够了。」鼬淡淡地道。

「鼬大哥……」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够了﹗」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黑眸流露出阴郁的悲伤，「什么生命美好，什么陪我找想做的事，不过是满足妳同情心的把戏而已。我是生是死，跟妳一点关系都没有。妳最好别管我——」

「啪」的一声，清脆地打断了他的话。

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她心痛不已，可是她永远不会后悔甩了他这一巴。

「你不是我的鼬大哥﹗」小樱泪流满面地叫道﹕「我的鼬大哥不会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鼬大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才不会说我在玩什么满足同情心的把戏﹗我需要你，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你。我……怎可能不管你呢？我不想失去你……求求你，活下去好吗？」

她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一滴滴眼泪落在地上，化成小小水洼。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起，下意识抬起头，意外地对上鼬溢满柔情的黑眸，她不禁一呆。

「妳真的要我活下去？」低柔的嗓音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当然﹗」她疑惑地看着他，语气坚定无比。

「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轻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指腹细细摩纱她娇嫩的肌肤，不舍离去。

她犹如触电般一颤，心跳漏了一拍，道﹕「鼬大哥愿意活下去的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件事只有妳能办到。」鼬执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嫁给我，我保证直到妳生命尽头的那天，我都会在妳身边。」

TBC